头望着他,眼尾的泪痣随着笑意轻颤:“爷爷,就是他。”
《苏园食单》泛黄的纸页在眼前展开,江寒瞳孔骤缩。画着脱骨刀法的插图旁,赫然批注着“永历三年孟春,苏慕白记”。那些深埋脑海的画面突然翻涌:金丝楠食盒启开的刹那,鲥鱼腹中填入的蟹粉竟与眼前插图如出一辙。
“说说看。”苏老爷子鹰目如电,“这道‘金齑玉鲙’的剔骨手法,怎么和我苏家祖训分毫不差?”
冷库白炽灯管滋滋作响,江寒颈间的玉佩突然坠地。苏明月弯腰去捡,胸前的羊脂玉坠随之晃动,两块玉佩相撞的脆响中,冷藏库的铁门轰然闭合。
黑暗中,江寒的后背撞上货架。冻硬的黄鱼噼里啪啦砸落,苏明月慌乱中抓住他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记忆如潮水破闸——永乐十九年的雨夜,他跪在御膳房青砖地上,看着那道月白色身影端走自己做的杏仁酪。
“江寒?”姑娘的呼吸近在咫尺,“你手好烫……”
2 冷库谜情
冷藏库的温度计停在零下十八度,苏明月呼出的白雾凝在江寒的颈间。冻硬的黄鱼砸在他肩头,碎冰碴顺着衬衫领口滑进后背。
“备用电源箱在东南角。”她摸索着掏出手机,冷光映出睫毛上的冰晶,“但这里……没有信号。”
江寒扯下围巾裹住她发抖的双手,记忆如断续的胶片闪过——永乐十九年的上元夜,也是这样呵气成霜的寒冷,他捧着食盒在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只为求长公主尝一口新研制的梅花酪。
“你学过医?”苏明月忽然问。她指尖还按着他演示的合谷穴,腕间的翡翠镯与玉佩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只是……”江寒喉结滚动,忽然握住她欲按呼叫铃的手,“别动。”
铁门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苏明月正要开口,江寒的手掌已捂住她的嘴。黑暗中听觉变得敏锐,他们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有人在锁孔里插入钥匙,又缓缓抽出。
“陆家的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