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崖阿灼的其他类型小说《萤火虫殡仪馆 全集》,由网络作家“三都LI”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动的颈动脉上。少年沾满泥浆的手正护着他的后脑,指缝间渗出荧蓝色的光。“青崖哥的睫毛会染萤色呢。”阿灼忽然轻笑,沈青崖这才发现,两人被成千上万只避雨的萤火虫包围。幽蓝光晕中,少年脸上的泥点正化作星屑滑落。(7)阿灼离开前夜,他们在烘茧灶前烤银杏果。沈青崖看着少年用铁钳拨弄炭火,火光将他腕间的蚕茧手链映得透明。那些银茧里似乎蜷缩着未成形的生命,随呼吸起伏鼓动。“给你变个戏法。”阿灼突然将银杏壳抛向火堆,爆裂的果壳中飞出金绿色萤火,在空中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沈青崖的竹杖无意识地在灰烬里描画,等他回神时,发现自己已写满了“阿灼”二字。少年假装没看见那些字迹,却把烤得焦香的银杏仁全都堆进沈青崖的粗陶碗里。夜风穿堂而过,他哼起不知名的江南小调,...
《萤火虫殡仪馆 全集》精彩片段
动的颈动脉上。
少年沾满泥浆的手正护着他的后脑,指缝间渗出荧蓝色的光。
“青崖哥的睫毛会染萤色呢。”阿灼忽然轻笑,沈青崖这才发现,两人被成千上万只避雨的萤火虫包围。
幽蓝光晕中,少年脸上的泥点正化作星屑滑落。
(7)
阿灼离开前夜,他们在烘茧灶前烤银杏果。
沈青崖看着少年用铁钳拨弄炭火,火光将他腕间的蚕茧手链映得透明。
那些银茧里似乎蜷缩着未成形的生命,随呼吸起伏鼓动。
“给你变个戏法。”阿灼突然将银杏壳抛向火堆,爆裂的果壳中飞出金绿色萤火,在空中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沈青崖的竹杖无意识地在灰烬里描画,等他回神时,发现自己已写满了“阿灼”二字。
少年假装没看见那些字迹,却把烤得焦香的银杏仁全都堆进沈青崖的粗陶碗里。
夜风穿堂而过,他哼起不知名的江南小调,脚踝银铃与灶膛毕剥声应和成韵。
沈青崖望着他随火光晃动的影子,突然希望这场秋雨永远不要停歇。
后半夜,沈青崖被蚕食声惊醒。
月光下,阿灼正将往生灯笼逐个点燃,七百只萤火虫在灯罩内振翅如诵经。
少年回头时的笑容比萤火更易碎,“青崖哥,你看这像不像银河倒挂?”
沈青崖的竹杖停在最后一阶木梯,他看见阿灼的衣摆正在晨雾中消散,化作流萤融入灯笼阵的光海。
少年最后留下的琉璃瓶里,七枚蚕茧正在晨露中舒展,每枚茧衣都显影出他们共同经历的画面:
雨夜描摹书信的指尖、桑葚酒盏相碰的脆响、烘茧灶前交叠的影子……
(8)
今晨,沈青崖在古井打水时,捞起了片印着牙印的银杏壳。
西厢房所有往生灯笼突然无风自转,七百种萤火虫振翅声汇成少年清越的笑。
当他把阿灼留下的蚕茧埋进桑树根时,发现每枚茧
隔着永远无法丈量的七年时光,却在某个瞬间被同一只流萤照亮。
(12)
如今,旅人若在芒种夜路过小镇,会看见桑树林自发成阵。
每片桑叶背面都用萤火虫磷粉写着生辰八字,叶脉中流淌着不同年代的月光。
穿粗布衫的守墓人仍按时巡林,他的竹杖已与忍冬藤长成连理枝,杖头终年栖着只不会老去的金星流萤。
有夜航飞行员声称,每当飞机掠过桑林上空,仪表盘就会显示八十年前的坐标。
若是循着坐标投下照明弹,能看见穿飞行夹克与牛仔外套的两个身影,正在萤火中校对时空罗盘。
他们脚下的碑林不断增生,每块新碑都刻着对未亡人的祝福。
镇上孩子,最爱听更夫讲“流萤守墓人”的故事。
说在桑葚熟透的雨夜,往生灯笼会化作银河垂落,那些找不到家的魂魄就踩着萤火铺就的桥,走向有爱人等候的时光尽头。
而桥头,永远站着对身影朦胧的人,一个捧着桑葚酒坛,一个握着翡翠蚕茧。
在年年岁岁的星光里,为所有无名者点亮归途。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写短篇,感谢观看,有不好的地方请大家指出。
>伞骨是用桑树枝削的,去年阿灼在树洞里发现一窝白蚁后,他们花了两天时间用艾草烟熏出这些木料。
伞面是半透明的,能看见云层后朦胧的月晕。
“要起南了。”他听见自己说。
阿灼已经抱着灯笼走向雨幕,牛仔外套下摆扫过门槛上潮湿的苍耳。
少年回头时,发梢的萤火虫振翅飞起,在他眉间缀成一粒星砂。
沈青崖的竹杖点在积水里,荡开的涟漪惊散了倒影中的银河。
他知道,等这场雨停,槐树林里又会多出一座无名坟茔。
但此刻,阿灼的背影正在细雨中亮起,像一盏行走的河灯,带着所有未寄出的思念,游向深不可测的夜。
(2)
桑葚熟得发紫,沈青崖蹲在古井边淘洗青瓷盏,井水泛着诡异的金红色。
昨夜,西厢房传来蚕食桑叶的沙沙声,他推开门,却只见月光在空蚕匾上流淌。
他摩挲着阿灼留下的琥珀色蚕茧,茧壳表面凸起的纹路,像极了少年掌心的生命线。
跫音响起时,沈青崖正用艾草熏蒸最后一批往生灯笼。
蒸笼腾起的热气里,他看见阿灼抱着一卷发黄的桑皮纸冲来,牛仔外套沾满蛛网,衣襟里钻出两只闪着幽蓝光的萤火虫。
“青崖哥,你看这个!”少年喘息着展开桑皮纸,霉斑在图纸上洇出墨绿色的山脉。
那是张民国二十七年绘制的蚕种场平面图,地下室位置画着枚朱砂标记的茧形符号。
沈青崖的竹杖突然打翻艾草炉,灰烬飘落在图纸标注“萤火培育室”的位置,与阿灼袖口的水萤磷粉碰撞出细小的火星。
他想起自己左腿每逢阴雨天发作的疼痛,总梦见蚕蛾撞向玻璃灯罩发出声响。
“昨天在树洞发现的,”阿灼指尖划过图纸上的暗门标记,“你说当年那些女工,会不会在地下藏了……”
话音被屋顶坠落的桑葚打断,熟透的果实砸在青砖上迸裂成紫红色星云,惊起檐下栖息的
里游走的电光,想起七天前那个清晨。
警车碾碎殡仪馆门口的鬼针草,法医的橡胶手套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女尸的蓝布衫袖口用红线绣着“平安”,法医说解剖时发现胃里藏着颗玻璃弹珠。
阿灼突然碰了碰他的手背,少年指尖的温度像仲夏夜掠过麦田的风,“青崖哥,灯笼。”
存放骨灰盒的西厢房亮起烛光,沈青崖看着阿灼熟门熟路地爬上木梯,从房梁取下那盏未完成的竹丝灯笼。
三个月前,他们用桑皮纸糊的灯罩已经泛黄,少年正往骨架上缠绕新鲜的忍冬藤。
“你看这个。”阿灼从裤兜摸出张皱巴巴的信纸,雨水把墨迹晕染成蓝色的溪流,在桑皮纸上蜿蜒出模糊的字迹。
……等槐花开的时候,娘给你蒸榆钱饭……
沈青崖的竹杖轻轻叩打青砖地,“从哪找的?”
“女尸右手攥着,被法医漏看了。”阿灼将信纸展平在灯罩上,透过薄纸,能看见萤火虫在玻璃罐里画出的光痕。
“我想着,把字迹描在灯笼上,等萤火虫停在上面……”
惊雷炸响的瞬间,所有萤火虫突然同时亮起。
沈青崖看见少年被照亮的侧脸,睫毛在金光中投下颤动的阴影。
阿灼正用毛笔蘸着荧粉描摹那些残缺的字迹,笔尖悬在“娘”字最后一捺时,一滴雨顺着瓦缝落在他腕间。
那滴雨水在沈青崖视网膜上折射出奇异的光谱,他想起自己左腿里那块钛合金钢板,想起十二岁那年车祸时闻到的萤火虫烧焦的味道。
此刻,阿灼袖口的水萤磷粉正在黑暗中呼吸,与玻璃罐里的金星流萤共鸣出某种,让他膝盖旧伤泛起刺痛。
“成了。”少年长舒一口气,他举起灯笼轻轻摇晃,忍冬藤的影子与信纸上的字迹重叠,宛如月光在宣纸上洇开的诗行。
玻璃罐里的萤火虫似乎受到召唤,纷纷撞向罐壁,尾灯闪烁的节奏渐渐与雨声同频。
沈青崖摸到墙角的桐油伞。
鸟儿。
沈青崖望着振翅的黑影融入暮色,忽然嗅到某种熟悉的腥甜——正是他与阿灼初遇那日,阿灼衣襟上沾染的腐草气息。
子夜时分,两人举着桐油灯摸进蚕种场废墟。
阿灼的萤火虫在断墙间织出幽蓝光路,照亮砖缝里干涸的蚕沙。
沈青崖的竹杖戳到块松动地砖时,少年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听!”
地底传来空洞的回响,像是有人用银簪轻叩瓷枕。
阿灼趴在地上侧耳倾听,牛仔布料摩擦青苔的声音让沈青崖想起春夜蚕食桑叶的韵律。
当少年撬开地砖的刹那,数百只休眠的萤火虫苏醒,磷光如银河倒灌般涌出地穴。
沈青崖的膝盖开始发热,他摸着锈迹斑斑的铸铁旋梯,恍惚看见了穿旗袍的女子举着煤油灯拾级而上,发髻间还别着鎏金蚕蛾簪。
阿灼的呼吸扫过他耳际,“青崖哥,你闻见没?”
地底弥漫着陈年桑叶与硝烟混合的气味,在萤火照耀下,他们发现整面砖墙镶嵌着玻璃标本盒,每个盒内都悬浮着用蚕丝固定的萤火虫。
阿灼的指尖在玻璃上划出雾气,七种颜色的萤火虫标本排列成北斗形状,虫腹处隐约可见朱砂写就的日期。
“民国二十七年六月……”少年凑近观察时,萤火虫标本突然闪烁。
沈青崖的竹杖应声落地——那些日期,分明是当年敌军空袭本镇的日子。
(3)
梅雨季最绵长的那日,沈青崖在烘茧灶里发现半截焦黑的螺旋桨。
阿灼正用放大镜观察金属残片上的编号,忽然从衣袋抖落颗玻璃弹珠——正是无名女尸体内那枚。
弹珠滚过砖缝时,所有萤火虫标本突然熄灭。
“青崖哥,看这里。”少年举起煤油灯,烘茧灶内壁布满指甲抓挠的痕迹。
在某个被烟灰覆盖的角落,他们找到用口红写就的潦草字迹:致云生,萤火不灭。
沈青崖的旧伤剧烈疼痛起来,他扶着灶壁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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