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机械飞僵新汴京的暴雨总裹着股淬火铁锈味。
陆昭隔着防护面罩都能尝到那股腥甜，激光刻刀悬在尸体太阳穴上方三毫米处微微发颤。
停尸台四周的符咒监控环突然亮起红光——第五区殡仪馆地下三层，本世纪最先进的解剖台正因一具尸体报警。
“警告，检测到壬级灵能污染”机械女声在钛合金墙壁间弹跳，“建议立即执行焚化程序”面罩内侧的全息屏弹出尸体档案：无名氏，男，36岁，义体改造率87%...陆昭直接划到底部红字标注：清道夫特别处理单·甲等右眼突然刺痛起来。
他扯下左手的绝缘手套，指腹按在尸身脖颈处。
本该冰凉的皮肤正规律搏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薄薄的人皮底下游走。
当触到第三截颈椎时，指尖传来高频震颤——这具被黑帮称作“机械飞僵”的尸体，颅腔内藏着个活物。
“滋——”解剖灯突然暗了两度，陆昭后颈汗毛倒竖。
这不是供电故障，是观阴瞳被触发的征兆。
移植十年的狐妖之眼在颅骨内灼烧，视野开始剥离出现实维度。
尸体表面浮起磷火般的幽蓝网格，胸腔内密密麻麻的金属骨骼清晰可辨。
但真正让陆昭呼吸停滞的，是那具赛博义体包裹的心脏——本该是人工心脏的位置，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正在搏动，表面布满青黑色血管。
活体僵尸心脏。
“艹。”
他扯开尸体的防护服前襟，暗金色雷击纹从心口蔓生到锁骨——这具尸体生前被种过茅山五雷符。
道门禁术与赛博义体的诡异融合，就像有人把千年古尸塞进了机甲战士的躯壳。
刻刀终于落下。
钛合金颅骨像融化的巧克力般绽开，三十六个微型齿轮自动分离。
当看见颅腔内容物的瞬间，陆昭下意识后退撞翻了器械架——本该是大脑的位置，盘踞着条青铜色的机械蜈蚣，千百条节肢正插在神经接口上蠕动。
蜈蚣背部镶嵌的翡翠突然亮起，尸体的左眼球“啵”地弹出眼眶，悬浮在半空开始投射全息影像。
是段第一视角的死亡记忆。
摇晃的视野里，九玥的油纸伞像朵逆开的墨莲。
少女赤足踩在积水中，哼着昆曲撕开尸体胸襟。
当伞尖挑开最后一道符咒时，背景里本该是废墟的西湖遗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