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贺书，从前我问你要不要跟我走，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跟我走不会有出息的，而我也终究会自己回来。”
“但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不会再回来了。你也如愿认了公主做母亲，有了富贵和地位，你还想要什么？”
周贺书垂泪欲滴，跪在我榻前连磕三个响头：
“可你终究是我的生身母亲，你就能这样狠心将儿子抛弃吗？”
“我虽认了公主做母亲，可我心中也一直有您的存在。”
“当初是父亲嘱托，为了大计可以让公主先进门，后面再将您接回来……否则我又怎会不要自己的母亲，眼巴巴地认他人做母亲。”
“你的意思是，当初那番话是你父亲教给你的？”
周贺书的话引起了我心中的迟疑，但问出口的一瞬间，他脸上僵硬的表情甚至还心虚地低下了头。
我便知道除了周宥川的授意，其中多多少少也含有自己的几分真心。
“罢了，你我母子情分早就断了，再纠结也无用。”
“你们自有你们的前景，但我需得告诉你人生须臾几十载，不该只有地位和富贵。”
周贺书嗫嚅几番，还想再说什么，却终究没能再说出口。
如我所说，我们之间的母子情分早在七年前就断了。
他们所求与我所求终归不同。
我将他端来的粥一饮而尽，不多时便有力气从床上坐起来了。
而此时的周贺书还跪在原地没有动作。
“你不走吗。”
我问他。
“父亲，让我陪着母亲。”
周贺书开口答话，头却一直低垂着。
意思是周宥川让他看着我，可不过十几岁的孩子他又能做什么呢？
我看着他，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周贺书，你过来。”
他抬眼看向我，眼中忽然生出一丝希冀殷切地喊了声母亲。
我摸伸手摸着他的头，以手作刃痛击他的后颈。
周贺书倒下去前还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但我说过，我早已不是从前的高云，刚嫁给沈如祀那一年，没有感情只能自保。
除了勾心斗角，还不免要学些拳脚护体。 周贺书身量如今与我相差不多，我将我们二人的衣服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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