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说,递给他一根烟。
他愣了一下,又笑了,抓着我的手紧握又松开,把烟叼在干裂爆皮的嘴巴里,点了起来。
他喃喃自语:“这钱要不回来了…他要走了。”
我的血肉被那三百块钱烫伤了,也被陈有树的笑烫伤了。
浑身滚烫,好像发起了烧。
陈有树哀戚无奈的苦笑在我脑袋里挥之不去。
我去路边的献血车里献了血。
针头刺破皮肤的肌理,插进了血管,有黑红色的血液顺着管子流入血袋。
我碰了碰血袋,确实好烫。
献完血,那个年轻又漂亮的小护士给了我一个保温杯,她叮嘱我:“你稍坐坐再走,回去多喝些红糖红枣。”
“冬天到啦,这保温杯很实用呢。”
离刘局长承诺的三十一号只剩下八天,离秦律师承诺的三十一号也只剩下八天,离所有人嘴里的三十一号都只剩下八天。
可离郝少平的三十一号却好像遥遥无期。
这个冬天太冷,太漫长了。
我给女儿打了一通电话,只响了两声她就接了起来。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一声‘爸爸’,我红了眼眶。
我和她说:“再过一个礼拜,我们就回家啦。”
“爸爸给你买了蛋糕,上面有奶油和草莓,爸爸提前祝蕊蕊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我蹩脚的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在心里许愿女儿健康平安快乐。
外面下起了雪,我透过那些雪花看到了女儿坨红的脸颊。
没有知道我将要做什么。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找人买了几管土炸药,引线都捻成一股,然后穿在了身上。
第二天早晨,我第二十次去见了郝少平。
我一直在楼下等,但没看到他的车,也没看到他的人。
直到他儿子来。
他儿子背着书包,是刚放学来找他。
那两个保安不知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