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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悍妇宠夫日常陶夭夭陶毅小说结局

小绿萝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而此时的同春客栈里,掌勺刘师傅也被掌柜的的话惊得张大了嘴。“你是说这肉是个姑娘做的?”钱掌柜点点头,又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是啊,是给我们送野味的猎户家里人,给我尝鲜的。”刘师傅没言语,半晌才慢慢道:“掌柜的,这山里打野味的人有,但真的会吃的人可不多,野味这东西,要知道是‘穷人吃肉味儿,富人吃精贵’,平常农户就算吃野猪肉,也不会做到如此精细的份儿上。”他指了指两人间的碗:“而这野猪肉不膻不柴,比普通家寻常猪肉做得还入味儿,您跟我说是出个姑娘之手?”钱掌柜听了这话半点没有因为自己被质疑而不高兴,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哎呀我刚吃的时候也以为是自己太久不吃精细物舌头出了岔子,既然你也这么说,那看来我宝刀未老,眼光还不差嘛!”刘师傅在同春饭馆...

主角:陶夭夭陶毅   更新:2024-11-27 2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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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陶夭夭陶毅的其他类型小说《农家悍妇宠夫日常陶夭夭陶毅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小绿萝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此时的同春客栈里,掌勺刘师傅也被掌柜的的话惊得张大了嘴。“你是说这肉是个姑娘做的?”钱掌柜点点头,又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是啊,是给我们送野味的猎户家里人,给我尝鲜的。”刘师傅没言语,半晌才慢慢道:“掌柜的,这山里打野味的人有,但真的会吃的人可不多,野味这东西,要知道是‘穷人吃肉味儿,富人吃精贵’,平常农户就算吃野猪肉,也不会做到如此精细的份儿上。”他指了指两人间的碗:“而这野猪肉不膻不柴,比普通家寻常猪肉做得还入味儿,您跟我说是出个姑娘之手?”钱掌柜听了这话半点没有因为自己被质疑而不高兴,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哎呀我刚吃的时候也以为是自己太久不吃精细物舌头出了岔子,既然你也这么说,那看来我宝刀未老,眼光还不差嘛!”刘师傅在同春饭馆...

《农家悍妇宠夫日常陶夭夭陶毅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而此时的同春客栈里,掌勺刘师傅也被掌柜的的话惊得张大了嘴。

“你是说这肉是个姑娘做的?”

钱掌柜点点头,又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是啊,是给我们送野味的猎户家里人,给我尝鲜的。”

刘师傅没言语,半晌才慢慢道:“掌柜的,这山里打野味的人有,但真的会吃的人可不多,野味这东西,要知道是‘穷人吃肉味儿,富人吃精贵’,平常农户就算吃野猪肉,也不会做到如此精细的份儿上。”

他指了指两人间的碗:“而这野猪肉不膻不柴,比普通家寻常猪肉做得还入味儿,您跟我说是出个姑娘之手?”

钱掌柜听了这话半点没有因为自己被质疑而不高兴,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哎呀我刚吃的时候也以为是自己太久不吃精细物舌头出了岔子,既然你也这么说,那看来我宝刀未老,眼光还不差嘛!”

刘师傅在同春饭馆这红白两案上干了二十多年了,认识钱掌柜也是这个年头,两人同朋友一般。

他见钱掌柜得意,翻了翻眼睛:“既然这样你这是要问这姑娘买方子了?”

钱掌柜长长的出了口气,站起身来:“自然。”

他背着手往外走,“你接着吃吧,我去外头转转。”

钱掌柜对着镇子的街道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走得,沿着吃食摊子慢慢走,很快就远远看见了坐在路边也很显眼的年轻姑娘。

他步子定了定,看了看旁边的小酒馆,又看了看那小姑娘身边的面摊,挑了挑眉,心下多了些计较。

陶夭夭刚把秀才一家的事情放在一边,打算之后有时间慢慢查,就看见心宽体胖的钱掌柜慢悠悠的晃了过来。

“钱掌柜!”

钱掌柜应了一声,面带微笑走了过来:“陶姑娘,生意兴隆啊?”

“借您吉言了。”

钱掌柜走到跟前一看,心中惊讶,以他的经验,他估计了一下这姑娘第一日摆摊大概能卖多少,才没有当时拦下。

可如今这一看,竟卖出去七七八八了,怎能让他不惊讶。

他可不觉得这只是巧合或者是单纯的运气好。

“陶姑娘,这余下的也不多了,卖我可好?”

陶夭夭笑了:“钱掌柜这是哪的话,您愿意买我自然是要卖的,我看您也没带物事,不如我给您送过去。”

钱掌柜连到了两声“好”,说自己接下来也没什么事,若是陶夭夭也一样,不如两人一道回去。

陶夭夭自然是没有异议,道别了面摊夫妻俩,装好东西背着又回到了同春饭馆。

钱掌柜让人数了钱来,转身对坐在一边的陶夭夭道,“我这个有个更好的买卖,不知道陶姑娘有没有兴趣?”

陶夭夭眨了眨眼,视线却不躲不闪的同钱掌柜对上:“钱掌柜是想从我这里买走这野猪肉的做法?”

钱掌柜倒吸一口气:“正是,看来姑娘心里有打算了?”

陶夭夭点点头:“这方法在我手里也发挥不了什么大用处,钱掌柜要买我自然愿意,更何况钱掌柜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日后我们还少不了往来呢。”

钱掌柜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这价钱……”

陶夭夭脸上多了几分“真诚”。

“我对这些是一窍不通的,这还是出门前问了我家那个打猎的,才敢一个人到镇子上来。”

掌柜的一惊:“这你跟猎户……”

陶夭夭适时的脸上显出几分不好意思来:“他……不瞒掌柜的说,前些日子他救了我,原本是该议亲的,可我是婶娘带大的,他在这聘礼上有为难,否则也不会拼着命到山上去……”

陶夭夭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可就是容易把人误导到别的想法上去。

至少钱掌柜听了,已经觉得这二人不容易了。

他知道这姑娘怕不是故意讲给他听,可也能看出来她不是在胡编乱造,一时间不禁有些唏嘘。

然而想起猎户每次扛着野猪到店里来的样子,他心中不由得又是一凛。

陶夭夭的目的并不是装可怜,于是她立刻时候收拾好了表情,继续正色道。

“他吃了我做的肉,几次说好吃,我才趁着他受伤想来试试。我知道掌柜的既然愿意买我的方子那就是有自己的想法,无论您是留在饭馆用还是转手他人我都没什么说的,也相信掌柜的会给我个公道价格。”

钱掌柜脑海中闪过四个字:伶牙俐齿。

他不由得神色复杂的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姑娘。

说实在的,他虽然打见面起不曾轻视这姑娘,可也谈不上高看,但是此时他不得不说,相比于那个高大凌厉一打眼就让人觉得不好惹的猎户,这看起来娇弱的姑娘也不逞多让!

因为他的心思还真是让她说着了。

这小镇子,除了镇上有那么些家条件还可以的,能拿出大钱的人家屈指可数。

他要这方子配上野味,更多的是为了更大的城镇更富裕的人家准备的。

这道理就好比这肉猎户来卖不过二十文一斤,可这姑娘来卖就是二十文一碗,放到这同春客栈五十文一碟,那若是卖到大城镇甚至京都呢?

京城没店,不代表京城没人啊。

钱掌柜知道,这方子除了卖给他也兴许还能卖给别人,但价格不可能比他之前想的高,若是他真打定主意用原先的价格,这陶姑娘估计也会接受,可……

钱掌柜越看陶夭夭,越觉得这姑娘不俗。

他想了想,突然扬声:“二生,去柜上给我取三十两银子。”

在外头的二生一愣,他手里正拿着掌柜让他拿的十两,怎么这会儿变成三十两了?

可他没多问,照吩咐又跑去拿了。

陶夭夭原本只是希望钱掌柜别坑她,此时也被这价格惊了一跳,在心里重新审视了这个她以为的一个普通饭馆的掌柜。

钱掌柜把三十两放在陶夭夭面前,却半点不动声色,“这是姑娘的,权当钱某交个朋友。”

陶夭夭有些哭笑不得:“钱掌柜这样,我却是受之有愧了。”

钱掌柜见她如此,心却定了,玩笑道:“陶姑娘是觉得钱某这个朋友教得不值了?”

陶夭夭叹口气:“钱掌柜这样,便是不值我也要让您觉得值了……劳烦您取笔墨来找人记下吧。”

钱掌柜的笔墨是准备好的,他不假人手自己提笔等着陶夭夭说。

陶夭夭将腌制野猪肉的方法和后续的做法仔仔细细的讲给了钱掌柜。

见钱掌柜仔仔细细的晾干墨迹,陶夭夭想了想:“钱掌柜知道冻豆腐吗?”

“冻豆腐?”钱掌柜疑惑着想了想,摇了摇头。

陶夭夭一笑:“钱掌柜给了我一个好价钱,我自然要回报您的,不过这冻豆腐夏日制作成本太高,而冬天却是天然的吃食。”

这冻豆腐其实就是老豆腐在现代的零下气温冻硬了之后再化开的产物,经过这个过程的豆腐的结构会破坏掉形成一个个小孔,口感宣软。

“这冻豆腐特别适合同荤汤菜炖在一起吸汁,炖一锅白菜冻豆腐再切进几块肉,冬天吃起来能暖到心坎里。”

钱掌柜心都热起来了,稍微一琢磨就猜到:“这是北地传过来的法子?”

陶夭夭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做法,现今北地是不是有人这样做却不知道。”

这倒是大实话。

这里的历史同陶夭夭知道的不同,她根本无从知晓这里的冻豆腐有没有出现,往上还要追溯豆腐甚至大豆的产地。

而这些事不如让钱掌柜自己打听去吧。

眼见着钱掌柜坐都坐不住了,陶夭夭很有眼色的先告辞了,还承诺很快就会再到镇上来,到时候若是掌勺做不好野猪肉,她会亲自指点。


胡满亨赶紧摆手:“哎,看你这话说的,你可是我请来专门来为我做吃食的,也算是我半个客人,这点事,不说包在我身上,我肯定帮你打听打听!”

陶夭夭也并没有很大希望,但多个人多条路总是好的。

“那多谢二少爷了!”

“哎,没事没事,不过是问问人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倒是十日后我和几个朋友的席,可真是要麻烦你啦。”

陶夭夭也摇头:“少爷这话说的,这是我分内的事情,再说了,我多出了力二少爷还会让我白干不成?”

“说得对,说得对!”

陶夭夭的目的达到了,没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胡府。

她一走,胡满亨就看着身边的胡福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不应当啊……”胡福嘟囔却被胡满亨瞪了一眼,他赶紧回话,“小的这就去打听!”

陶夭夭又去了一趟同春饭馆,钱掌柜倒是很热心的答应帮她打听。

她走出来把自己还熟悉的几家走了个遍。

最后就剩宋铁匠那没去。

“还是算了吧……”陶夭夭站在街边摸了摸鼻子,“这要是让大力哥知道了就算不生气心里也要不高兴的。”

她最后买了点精面就打道回府了。

殊不知她想着“最讨厌宋铁匠”的大力哥早些时候刚从宋铁匠的铺子离开。

他今日一到镇子上,直奔的铁匠铺。

“你怎么来了。”宋铁匠被阿刃从后面叫了出来。

猎户从背篓里拿出一张纸和一个布包放到柜台上,打开来里面正好是十两银子。

“我来还刀钱。”

宋铁匠还挺意外的:“你知道那是我打的?我还以为你是来退刀的。”

猎户抬了抬眼,“我没有那么幼稚。”

宋铁匠把欠条也拿了出来,两人一对这签章就算结了,只不过他伸出手,从布包里只拿了五两银子。

“欠条上只说欠了五两,你给多了。”

猎户不收。

“刀是把好刀,我们家还没穷到要欠你的人情。”

他说完也不看宋铁匠人就走了,留下铁匠在原地发脾气。

“不穷,不穷还用赊账?逞能!”

阿刃在后面探头探脑的,觉着刚刚走的那个男的八成就是要跟师父抢陶姑娘的人!

“臭小子,看什么看,今日功练了吗!”

阿刃缩了缩脖子:他可看见了,那个男人体格可不比师父差。

一定是师父打不过人家,才用他来撒气!

猎户了了一桩心事心情好多了,只是心里有点可惜。

他本来想攒一些钱日后好办喜事的,这下又要从头攒起了。

他走着走着,抬眼看见了街边的玉珠阁。

这种卖首饰的店是不讲究吆喝的,因此他进去掌柜的也只是行了个礼。

他转了一圈,大概是知道这镇子上也没什么有钱的人,其实这店里没有十分精致的东西。

猎户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都很俗气。

见他只是看一圈走了,掌柜的也没问。

猎户找了一趟宋铁匠,又去了村长家和周氏那一趟,最后倒是比陶夭夭还先到家,等陶夭夭到的时候,他已经连柴火都劈好了。

“我去了村长那一趟,后日我们去里正那给小毅改户籍。”

陶夭夭走路出了一脸的汗,刚刚洗完正在擦脸。

“里正?不用去镇子上吗?”

“村长问过了,小毅没上族谱也不到年纪,我们到里正那改一下,里正有时间再去衙门就行了。”

“那倒是方便许多,婶娘已经知道了?”

“我告诉她了。”

陶夭夭偷笑:“她没气得骂人?”

猎户也笑起来:“我在的时候倒是没有,我走之后就不知道了。”

陶夭夭看着他的脸有几分惊奇:“哎呀不容易啊,你居然也学会促狭人了。”

吴婶这个时候正好端着吃食进来:“那也都是跟你学坏了。”

陶夭夭更惊奇了:“好家伙,你什么时候连吴婶都收买了,往常婶子可是最疼我的。”

“你呀!”

吴婶子点了点她,连陶毅都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婶子,之后我想在村东头开些地,咱们这地方种什么比较好?”

外面工匠吃上了东西,他们几个也同桌吃了起来。

“害,咱们这地还能种什么,各家各户光是种粮食都养不活一家子人。”

吴婶子摆了摆手。

陶夭夭皱了皱眉头,又问:“对了,咱们村那条河里鱼倒是有些,这十里八村就没有养鱼的?”

“养鱼?咱们这地方可怎么养鱼啊,那都是人家靠着大江大河才好做的。我倒是听说南方养鱼的不少,但是在这边可没见过。”

陶夭夭觉得那这也不好办了。

这附近没人做倒是好有市场,但是如果大范围内都没有人做,她到哪里去弄鱼苗?

要是靠自己买鱼来弄,那可太费劲了。

这么一说她才后知后觉起来,同春饭馆她去过那么多次,少见到有人点什么鱼的,可能这边甚至都不兴吃鱼。

是啊,没人大规模养殖,也没有江河湖海可以捕捞,鱼价格自然就贵,这种穷地方人有那个钱买米卖肉也比买鱼强。

这可要命。

“是我想当然了。”

猎户见她有些垂头丧气,忍不住安慰她:“没事,我可以打猎也可以种地,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试试。”

陶夭夭摇了摇头,“这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东西有风险,我们又没有能借鉴的人,为了不赔得倾家荡产还是谨慎点好。”

吴婶子看了她一眼:“你呀,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好让小毅学个什么手艺,这样再过几年搞不好这孩子都能养你了!”

认真吃饭的陶毅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了头。

“小毅已经有安排了,前阵子家里事情多才没顾得上,过两天就要把他送到镇子上去。”

“哟,到镇子上去学,可是学什么?”

陶夭夭摸摸陶毅的脑瓜:“先从识字学起吧,日后他自己想学什么可以晚一点再看,总归首先不能大字不识一个。”

吴婶子拍了她一下:“你呀!学识字那就是大本事了,怎么到你嘴里像是谁都该识字似的!”

陶夭夭笑得肩膀都颤了:“可不是就应该大家都识字吗!”

桌子上其余三个人都没懂她怎么笑成这样。

“哎呀,兴许早晚有一天,这世上的人大家都能有机会识字,十个人里有八九个都识字。”

吴婶子被她话里想象的“以后”给惊到了。

“好家伙,那得是什么样呢,不敢想不敢想。”

“是呀,”陶夭夭笑眯眯的又掰了半个饼子给她,“在那之前还是让大家都吃饱饭吧。”

“对对,这话在理,首先还是得咱们都吃饱饭!小毅多吃,日后咱们村,啊不是,咱们十里八乡可就指着你出息啦!”

吴婶子给小毅夹菜,说着突然想到一个事儿:“哎,那陆秀才最近没来村里?”

陶夭夭想到那个三观有毒的人就忍不住皱眉:“婶子提他做什么,怪晦气的。”

吴婶子没跟秀才那么家人接触过,看见陶夭夭的表情有些好奇:“看来这秀才惹着你了?”

陶夭夭冷笑了一声:“别说他惹到我了,人家是当秀才了,黑眼白眼看不上我们这些村里出来的姑娘呢。”

“看不上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也就罢了,早前还在我回村的路上堵我,说什么我被人坏了清白就应该……那叫什么?反正我弄不懂,总归是觉得我该一头碰死。”

猎户的眉头皱的死紧。

他想起来了,难道就是被他碰见的那一次?

他当时还以为……

猎户这下子又生自己的气又生那个秀才的气,恨不得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揍一顿。

他手上一用力,筷子应声而断。

陶夭夭愣了,吴婶子噗嗤笑出声来:“你大力哥想替你出气呢!”


第二日,陶夭夭一家人出动往村长家去,没想到周氏已经先一步到了。

这倒是稀奇了。

“婶娘来的真早。”

“家里近,我也想着赶紧把这档子事儿了结了,日后大家都清静。”

陶夭夭隐约觉得今日的周氏通情达理到反常,但是她想想或许只是为了赶紧能拿到银子,便只是想想就放下了。

一行人到了里正那,全程都没有出什么幺蛾子,陶夭夭彻底放下心,将准备好的银子给了周氏。

周氏攥着银子心里冒火,她没想到陶夭夭还随便就能拿出这些银子,她怎么能不嫉妒?

回到家里的时候,陶夭夭才跟猎户说起周氏的反常。

“不管怎么说小毅的事情肯定是定下来了,之后无论她怎么闹总比不过这件事重要。”

“对,你说得对。”

陶夭夭被说服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是猎户给自己插了一个旗,而且很快就应验了。

也就是两人回来不到一个时辰,就听见了远远过来的喧闹声。

陶夭夭本来下午犯困想眯一会儿,听到动静下地到外面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四个穿着统一衣服的人,旁边跟着村长还有周氏和一些熟面孔,后面更是远远的有些村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立刻想到了四个字:来者不善。

这一行人走到门口,为首的一个人问。

“这是赵猎户家吗。”

“是,请问几位官爷有什么事吗?”

这人却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将视线看向了从后面新房转出来的猎户。

“找我有事吗?”

几个第一次见到猎户的人都是一愣,听说到底和眼见为实不一样的,此人威猛高大,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一般村夫。

“我们怀疑你是官府一直在通缉的采花贼,请你跟我们到县衙去吧。”

这几个官差说话还算客气,但是陶夭夭从他们一开口就知道这里面肯定又是周氏搞的鬼。

她再生气现在也不是发脾气的场合,一听这话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官爷,您说笑呢吧,我们家猎户是采花贼?”

官差本来见陶夭夭是未婚模样以为是猎户的家里人,如今听她说话又不是:“你是他什么人?”

陶夭夭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在哪一方面都要让猎户看上去不是那么有嫌疑。

因此她镇定自若道:“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

旁人听着不觉得有不对,可猎户却猛然看向她。

“这个到底如何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既然他是嫌疑犯我们就要调查,更何况我们听说他是黑户,这本身就是个问题,所以今日他无论如何也要跟我们去。”

陶夭夭还要说什么却被猎户拦住,“我跟他们去。”

他们对视一眼,陶夭夭知道在这里扯嘴皮子也没用,最后他们肯定还是要带人走,于是只能让了让身体。

“那就麻烦几位官爷了,我是个小女子也不懂,哪有人放着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不看去要当什么采花贼的。”

她这话里带刀,若是旁人恐怕已经惹怒官差了,可在场愣是没人接话。

主要是架不住她说的是大实话。

几个官差就是来拿人的,上面让抓他们就来了,也不太知道太具体的情况,谁知道人家有这么个未婚妻。

说是如花似玉是真的没夸张,就是放在镇子上也是模样顶好的姑娘。

他们也想问,这有什么想不开要当采花贼的?

这时候周氏突然插嘴道:“官爷,以前的事儿跟我这侄女儿可没关系,她来这才将将不到一个月。”

陶夭夭猛地看向她,眼神凌厉得如同是刀一般,旁边的赵村长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你插什么话!”

“你放心,我没事。”

猎户给陶夭夭留下六个字,神色坦然的跟着官差一起离开。

陶夭夭站在原地,旁人就不说了,那脸色连村长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陶夭夭知道自己应该马上做点什么,她压着脾气看着过来的村长:“赵叔进来说话吧。”

邱大娘和吴婶子担心的看了一眼,想着晚些再进去。

一进院子,陶夭夭就立刻问:“赵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跟我说说。”

“唉,我也不知道,这官差说今日有人报案他们就来拿人了。”

陶夭夭算了下时辰,就知道报案不是周氏自己去的,她知道村长应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问道。

“猎户来村里几年,印象里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赵叔真觉得事情是他做的?”

陶夭夭知道以他的立场也不容易,因此也没等他回答:“我知道赵叔也不好偏袒谁,不过三人成虎,我只希望赵叔能像今日那样,只要能替我们说句公道话就行。”

“我这就要去一趟镇子上,就不招待您了。”

“怎么,你也要去?”

陶夭夭道:“家里一个大活人被无缘无故带走了,我总得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赵叔放心我有分寸,我不会乱来的。”

村长知道他拦不住人,虽然不想有人到县衙去惹事,可如今也不会有比猎户这件更严重的事情了。

“那好吧,你自个儿小心。”

村长一走,邱大娘和吴婶子立刻进来了,忙问陶夭夭是怎么回事。

“八成是让人诬陷了,大娘和婶子谁能帮帮我,让陶毅在家里住上一阵?我这一去镇子上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家里留这一个孩子我不放心。”

陶夭夭主要是担心,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周氏弄出来的,那么她会趁着自己不在声东击西,对陶毅做点什么。

她一说吴婶子忙接话。

“唉这有什么,让小毅到我家去住,我家一共就三口人,你邱大娘家有姑娘不方便,去我那。”

“行,那麻烦婶子了,家里灶房里的东西您随便用,总归放久了也是坏了。”

“我晓得我晓得,你放心家里一定给你弄的妥妥帖帖的,新房你也不用管,我白日带着小毅来帮你看着就是了。”

“行。”陶夭夭摸了摸陶毅的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婶子要是遇到我婶娘上门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找村长做主就行,只说是我说的。”

吴婶子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听她这话音儿就多多少少猜到她的意思,赶紧点了点头。

打点好了一切,陶夭夭背着背篓去了镇子上。

她怕夜长梦多,第一件事就去了胡府府上。

胡二少爷可是她认识地位最高的人,出了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只能是他。

倒也不是为了让他帮忙,只是想问问消息。

“姑娘,您来的不巧啊,二少爷他出门去了。”

“他去哪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但是应该是帮您打听之前的事情去了,您这是有急事?”

陶夭夭头都大了,她这算不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

她叹了口气:“我家里人被官府带走了,二少爷若是回来麻烦你到同春饭馆给我送句话,那里的钱掌柜跟我认识。”

胡贵心说这怎么还摊上官司了?嘴里却连忙应下。

胡二少爷这条路走不通,陶夭夭只能先去同春饭馆,这里说是饭馆,但是后面也有几间客房以防万一,这镇子上来往行人不多,也没什么正经客栈,陶夭夭就先在这住下。

“抱歉钱掌柜,给您添麻烦了。”

“哎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么大的事儿,您又没白住我有什么麻烦的。”

钱掌柜已经听她将事情说了一遍,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陶夭夭这会儿冷静下来,把整个事情在心里捋了一遍,回想起周氏今日一整天的样子,她觉得这件事她脱不了干系。


“我为何非要与你定亲……”

陶夭夭故意没用特别凶的语气,微微低着头,看上去委委屈屈的。

打铁的皱了皱眉:“你喜欢那个秀才?”

这是什么逻辑!

陶夭夭被这话恶心到了,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我不喜欢他!”

“那你为何拒绝我,若不是你不肯,也不会被个打猎的抢走了!”听了陶夭夭的话,宋铁匠忿忿道。

他提到猎户时有着很明显的嫌弃,陶夭夭敏感的捕捉到了,心下立刻不高兴起来。

大家都是底层劳动人民,虽然你是个打铁的,可能稍微掌握了点先进生产力,可不代表你就能瞧不起打猎的啊!

陶夭夭脸一鼓:“他不对,难道你不经我同意就用钱跟婶娘买我就对吗?”

宋铁匠一梗:“我、我那是聘礼!”

陶夭夭这时候也顾不上惹不惹怒他了:“聘我?那我本人怎么不知道,你聘的怕不是我婶娘吧!我看她倒是挺开心的,你们俩刚好凑一对儿!”

宋铁匠没想到陶夭夭会这样说他,从前他看到的陶夭夭,同旁人说话是乖巧伶俐的样子,哪里见过她这样咄咄逼人?

一时间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涌上心头,双眼憋得通红的看着陶夭夭。

陶夭夭看他的模样,动了动嘴唇,也不说话了。

半晌,他似乎冷静下来了,但面色还是不善。

“就算你暂时不想嫁给我,我可以给你时间想,但也总比跟个猎户强,你这样一来,日后还怎么嫁人?”

陶夭夭想起打铁的那个据说被活活打死的妻子,心下冷笑,表面却看不出来动摇。

但她听这个话音儿,觉得可能还有机会,便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把我忘了吧,我、我跟猎户是互相喜欢的。”

宋铁匠没想到陶夭夭会这么说,他愣了一下大声反驳道:“不可能!”

陶夭夭退了一步,像是被他吓了一跳。

宋铁匠攥了攥拳头:“我不相信你会喜欢他!”

眼看天都大亮了,陶夭夭心里还惦记着迟迟未归的猎户,实在不想跟他胡搅蛮缠。

她一跺脚一咬牙:“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我说喜欢他就是喜欢他!”

她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掐着腰:“这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他打猎的本事好,打回来的猎物都交给我处置,我让他帮我干活他也不会不情愿,更不会对我像你这样吹鼻子瞪眼睛的。”

陶夭夭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这话没什么不对,底气更足了。

“我不喜欢这个样样都比你强还对我好的,难不成还喜欢你这样每句话我都不爱听的?”

宋铁匠这下是真被气着了:“打猎算什么本事,只要有个个把子力气的男人都能干!”

他指了指陶夭夭:“他要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就不会把你带回来还让你穿这样的衣服,住这么破的房子!男人只有嘴上会说算什么本事!”

这下给陶夭夭说笑了,一下子想到昨日在自己身边胡说八道满嘴喷粪的陆秀才:“他会说?他还没有你们这群人一半会说呢。打猎不算本事怎么了,我就喜欢他这个打猎的,穿破衣服破房子怎么了,就这样我也乐意跟着他,我不但不需要他养,我还愿意养他呢!”

陶夭夭越说越起劲,不过后面的话完全就是为了气铁匠了,她可不崇尚在平等的家庭关系里有不平等的金钱关系。

果然宋铁匠这下是火冒三丈,不过出乎陶夭夭意料的是他虽然看起来很生气,却没有对自己动粗。

陶夭夭看着他,却发现他正看向自己身后。

她一愣,下意识的也转了头。

猎户手里提着两只兔子,就在她身后。

陶夭夭先是一喜,可突然脸又一红,一时间表情十分精彩。

猎户回来虽然没多久,但是足够他听到她的“深情告白”了。

他掩藏好眼底的笑意,伸手将人扯到自己身后,站到宋铁匠面前。

“有事吗?”

宋铁匠看着猎户的脸,还没回过神来。

他曾经在上山的时候路过这边远远的见过几次这个人,但是此时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他没有胡子的原本样子,一时有些震惊和难以置信。

“没事的话你自便吧,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了,一个鳏夫日后还是不要一大清早在旁人家门口转悠的好。”

猎户说完就拉着陶夭夭进了屋子。

而留在原地的宋铁匠转身离开,没几步却又回头看了看。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猎户有些面熟。

他皱了皱眉,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走了。

陶夭夭满脸通红的被拉进屋子,要不是这屋子就这么大,她恨不得找个角落把自己埋起来。

其实她不好意思,猎户也没好到哪去,他心里高兴得很,特别想这个时候和陶夭夭多说说话。

想到昨日他独自上山的原因,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可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亮着一双眼睛看着陶夭夭。

陶夭夭摸着自己脸上渐渐消退的热度,本来不想理他,可自己旁边的那两道视线实在是存在感太强,她根本没办法视而不见。

她偷偷的吐了口气,故作镇定的看向猎户:“你看我做什么。”

没等猎户回答,她忽然皱了下眉头,挺直身体:“不对,昨晚你上山了?”

猎户忽然就老实了。

他本来是满怀心事的回来,又因为看见的一幕心花怒放,根本没想过陶夭夭问他,要怎么回答。

“你说话,别装锯嘴葫芦,昨天说好了我去镇子上你在家里等我,你一声不吭上山了不说,还一夜没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陶夭夭本来还在不好意思,一想到这件事,想到自己昨晚辗转反侧,气势都高了几分。

刚刚面对铁匠还气势汹汹的猎户,一下子就怂了。

陶夭夭欺软怕硬一向有一套,她伸手戳了一下猎户的肩膀:“我告诉你,你下次要是再让我回家的时候见不到人,你回家的时候也休想见到人了!”

她狠狠的撂下一句话,想着铁匠也该走了,起身就要出去,被猎户一把拉住。

“你做什么去?”

“干嘛啊!”陶夭夭还没个好气儿。

猎户拉着她的手腕,一脸的没脾气:“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你爱去哪去哪,我才不管你。”

猎户拉着她的手轻轻扯了一下,“我想你管我。”

陶夭夭的脸又见热。

猎户偏着头看她,眼中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你不喜欢我了,你方才还说……”

陶夭夭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急急忙忙就打断他,“不许说不许说!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她羞得想逃走,可猎户这手像个大钳子一样,她的手腕被握着也不疼,可就是走不脱。

“你放开!我去做饭!”

“你还生气吗?”

陶夭夭狠狠的跺跺脚:“你再不松手我就真生气了!”

她瞪过来的双眼水汪汪的,她的手腕又细又软,猎户看着觉得自己心“砰砰”的跳。

“我真的错了,你罚我吧,不然你就是还在生气。”

陶夭夭哪里跟男人这样相处过,更没见过这样的攻势,她都怀疑这猎户是不是以前就有过女人,否则怎么撩人这么熟练!

说好的锯嘴葫芦呢!

陶夭夭最终还是跑掉了,门外打铁的当然早就走了,她蹲在灶房里炖肉。

她捧着下巴看着灶台,猎户进来拿走水桶,院子里传来扫地的声音。

她听了一会儿,猎户好像在收拾屋子,等陶夭夭端饭出去的时候,猎户还在擦这擦那,还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甚至还能看出些笑模样。

怕不是魔怔了吧!

陶夭夭腹诽了一句。


“大力哥,去村口接人啊?”

陶夭夭靠在门边,笑嘻嘻的看猎户,也就是如今的赵大力。

“赵大力”在心里咀嚼了几遍自己的新名字,最后也只能认命的“嗯”了一声。

陶夭夭走过来:“行啦,别说你不习惯其实我也一样,咱们一起适应,嗯?”

她挽起袖子:“今日要来几个人,我多做点饭让人家一起吃吧,总归大老远来一趟。”

“今日是量尺寸,就两个,你随便做做就行。”

陶夭夭应了,看着他出门。

赵大力走出去一段忍不住回头,陶夭夭笑着朝他摆了摆手。

他抿了抿唇,转回头时心里沉甸甸的。

陶夭夭进了灶房,才发现锅里没烧热水,显然赵大力又是冷水洗漱的。

“这人……”

回来等没人非得说他几句。

冷水洗手往后可是要遭罪的。

也就两刻钟的工夫,猎户带了两个人回来,一个年长四十多的样子,一个看上去十多岁跟陶夭夭差不多大。

两人进来看见陶夭夭只是点了点头,毕竟她还是未婚装扮,他们以为是赵猎户的妹妹,自然是要避讳一点的。

结果陶夭夭根本没这个自觉,袖子一放反而迎上来了。

“两位师傅,一大早赶路没吃东西吧,正好家里做了点吃的来一起用些吧。”

她一边笑着一边把人往里带:“师傅怎么称呼?”

年纪小一点的还没出师,更是很少见这么“开朗奔放”的女子,下意识的就看向身边的师父。

老师傅倒是见多识广没有大惊小怪:“我姓刘,这是我徒弟李三刚,主人家用饭吧不必管我们。”

“刘师傅这话说的,我早上特意问了大力哥饭都备好了,不吃饱怎么干活,您和小李师傅进来吧不用客气。”

陶夭夭热情但是一点不让人觉得不舒服,刘师傅见她话说到这个份上又是诚心喊他们吃的,带着小徒弟一起进了屋。

“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都在锅里热着,大力哥帮我拿一下。”

一回生二回熟,陶夭夭这个“大力哥”是越叫越顺口。

陶毅看过兔子回屋见只有两个陌生人,在门边磨蹭,被过来的陶夭夭喊了一句。

“小毅堵着门做什么,洗手了吗。”

“洗了。”

“那上桌吃饭。”

一个桌子四个边,五个人不够坐的,陶毅摇摇头:“姐我端着吃就行了。”

“长条凳子还不够坐两个人的?你跟我坐一边。”

陶夭夭把手里的吃食往桌子上一放,热腾腾带着香气一下子就给几人都勾馋了。

李三刚年纪小,不错眼珠的盯着那盆里的饼子:好家伙,他看着怎么不像粗面饼子?

“这是细面饼子,野菜蛋花汤,野菜和绿叶菜腌的小咸菜和小米粥,小米粥不够锅里还有不用客气!”

赵大力是主人家,他先动了筷子,桌子上一干人才陆陆续续拿饼子开始吃。

刘师傅咬了一口饼子嚼了嚼,顿了一下咽下去道:“主人家破费了。”

陶夭夭连着摆手:“没有没有,我弟弟身体不好,这粗面饼子剌嗓子大人都吃不下去,我想让他多吃点东西,所以家里吃的才精致些。”

两个师傅本来还不太好意思,听陶夭夭这么说心里反倒踏实了几分。

陶夭夭见他们都不主动盛粥盛汤,赶紧拿勺子给每个人都挨个满上。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些东西对这几人来说都足够丰盛。

而且陶夭夭手艺又好,很快桌子上就没了说话的声音,所有人都闷头吃饭。

“吃饱了?”

陶毅是第一个放下筷子的,陶夭夭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肚子,“确实饱了,出去遛遛消消食。”

一桌人吃完饭,陶夭夭收拾碗筷的时候陶毅就回来帮她了。

两位师傅跟着赵大力出去量地看尺寸。

等猎户不在的时候,李三刚年纪小憋不住话,小声对他师傅道:“师傅,前阵子给镇子上方家做活,都没有这么好的吃食咧。”

刘师傅没看他:“这是主人家的心意,别说话,干活。”

李三刚不敢说话了,心里却有些可惜:过些日子他们就要几个人一起来做活了,一般主人是不必供饭的,人多了人家恐怕也供不起吧。

陶夭夭在他们量尺寸的时候看过几次,就意识到这个工作比她之前想象得重要得多。

盖房子要先打地基,尺寸如果都出了错后面岂不是错上加错?

第二日开始,就有板车陆陆续续的载着物料进了村。

“哎,哪来这么多运货的?”

这么大的阵仗村里当然有人看见了,三五成群的过来凑热闹。

“哟,我看这车上的东西是谁家要盖新房吧?”

“谁家?李家?可他们家虽说来年开春要成亲,但也没听说要盖新房啊?”

有好信儿的人上来问:“哎这位师傅,这是往谁家运料呀?”

盖房子这种事在一个村里,光天化日没什么好藏的,驾车的人看了一眼:“赵猎户家。”

村民听了也没反应过来:赵猎户,赵猎户是谁啊?

旁边一个妇人拍了下手:“哎哟,该不会是山脚下那个猎户吧!”

盖新房在这村子里算是个比人成亲还大的事,好多人都没忍住想去看个热闹。

等一路跟到山脚下,他们开始七嘴八舌。

“哟,还真是这个猎户家!”

“这盖个房子怎么也要一两银子吧,这猎户这么有钱的?”

“你知道什么,”接话的人撅了噘嘴,“就那个谁,猎户把陶家丫头带走,她要了十两银子呢!”

“十两银子?我听说不是五头猪吗?”

“还有这事儿?十两银子,谁能给她啊!”

等陶夭夭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乌泱泱不少人,给她都惊到了。

“陶丫头,陶丫头!”

陶夭夭一定神,在人群里发现了朝她招手的邱大娘。

她看了一眼,猎户已经在安排人,她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邱大娘,最近事多忙好些天没去看你了,可别挑我的理!”

“你这孩子这话说的,你把自己日子过好就行了!”

邱大娘抬抬下巴:“你家这是盖新房呢?”

周围还有几个婶子跟陶夭夭打招呼,她也不管有没有想起来总归先笑着都应了。

“是,原先的房子是废房,大力哥早就打算要新盖了,再加上小毅如今跟我们住,在入冬前盖完也好过冬。”

“大力哥?这是猎户的名字?”

“对,他叫赵大力。”

村里根本不知道猎户叫什么,也没想到这个名字会是假的。

另一个瘦瘦的身子感叹:“哟,打猎这么赚呢!听说这聘礼他也拿了不少,这前前后后得十几两银子了吧?”

陶夭夭看着这些人明里暗里的羡慕,只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富裕,这是他以前自己攒的,就这我们家还欠着婶娘钱呢。”

在场人一听想想也是,这猎户又不比十来岁的,年龄大些以前有点家底也正常。

这下他们心里平衡了不少。

更不用说陶夭夭还有那么个婶娘,这再多家底也要掏空了。

要知道陶毅的事情如今还没有传开,否则他们更不觉得羡慕了。

这倒不是陶夭夭不想传,而是周氏自己也不想传,否则旁人知道她前后要了这么多钱,有人生了歹心可怎么办!

村里人再闲也不过是看了会儿热闹,跟着说了会儿话就陆陆续续离开了。

陶夭夭眼见着最后只剩下关心她如今生活的邱大娘和一个面善的婶子,她问道:“两位婶子一会儿家里有事吗?”

热心的邱大娘立刻问道:“咋,有事儿要婶子帮忙吗?家里没有多少地,有你叔和虎子哥就够了。”

另一个婶子也跟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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