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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我频做怪梦,醒来决定不嫁人!结局+番外小说

一通乱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的嗓音很绵软轻柔,和她描绘他所畅想的未来。纪梨晚默默听着,心里的触动却一点点沉落。他所描绘的未来很美,是每一个闺阁少女都梦寐以求的样子。但,她同样也很清楚,那样的未来不会有她,她……也等不到和他相爱相守,慢慢白发,再一起变老。一夜无话。翌日。中秋佳节祈福赏灯,团圆欢聚。明亮而又硕大的月亮高悬夜幕之中,清澈的银辉挥洒而下,照亮皇宫最高阁楼的赏月明台。雕刻宏伟青龙的红漆圆柱点缀着精致的大红灯笼,薄薄的纱帘垂下忽而飞扬忽而静落,容貌昳丽的婢女端着珍馐佳酿鱼贯而入,她们微垂头颅,脚步轻盈,引领着各路前来赴宴的文武大臣。他们携带家眷,按照排位,缓缓落座。就连那禁足的四皇子温旭,都来了人。还未齐,酒杯碰撞声却渐起,或寒暄或打趣或官场常见的来回...

主角:纪梨晚怡秋   更新:2024-11-29 18: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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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梨晚怡秋的其他类型小说《婚前我频做怪梦,醒来决定不嫁人!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一通乱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的嗓音很绵软轻柔,和她描绘他所畅想的未来。纪梨晚默默听着,心里的触动却一点点沉落。他所描绘的未来很美,是每一个闺阁少女都梦寐以求的样子。但,她同样也很清楚,那样的未来不会有她,她……也等不到和他相爱相守,慢慢白发,再一起变老。一夜无话。翌日。中秋佳节祈福赏灯,团圆欢聚。明亮而又硕大的月亮高悬夜幕之中,清澈的银辉挥洒而下,照亮皇宫最高阁楼的赏月明台。雕刻宏伟青龙的红漆圆柱点缀着精致的大红灯笼,薄薄的纱帘垂下忽而飞扬忽而静落,容貌昳丽的婢女端着珍馐佳酿鱼贯而入,她们微垂头颅,脚步轻盈,引领着各路前来赴宴的文武大臣。他们携带家眷,按照排位,缓缓落座。就连那禁足的四皇子温旭,都来了人。还未齐,酒杯碰撞声却渐起,或寒暄或打趣或官场常见的来回...

《婚前我频做怪梦,醒来决定不嫁人!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他的嗓音很绵软轻柔,和她描绘他所畅想的未来。

纪梨晚默默听着,心里的触动却一点点沉落。

他所描绘的未来很美,是每一个闺阁少女都梦寐以求的样子。

但,她同样也很清楚,

那样的未来不会有她,

她……也等不到和他相爱相守,慢慢白发,再一起变老。

一夜无话。

翌日。

中秋佳节祈福赏灯,团圆欢聚。

明亮而又硕大的月亮高悬夜幕之中,清澈的银辉挥洒而下,照亮皇宫最高阁楼的赏月明台。

雕刻宏伟青龙的红漆圆柱点缀着精致的大红灯笼,薄薄的纱帘垂下忽而飞扬忽而静落,容貌昳丽的婢女端着珍馐佳酿鱼贯而入,她们微垂头颅,脚步轻盈,引领着各路前来赴宴的文武大臣。

他们携带家眷,按照排位,缓缓落座。

就连那禁足的四皇子温旭,都来了人。

还未齐,酒杯碰撞声却渐起,或寒暄或打趣或官场常见的来回试探,一通下来好不热闹。

“我阿姐呢?”

纪野星陪着纪泽之和江夫人来到席位上,眸光四下打探只瞧见一堆胡须半白的老头,和衣衫少得发冷的舞女。

却没瞧见纪梨晚,

温庭疏也没有。

纪泽之扶着江夫人缓缓落座,半搂着她于自己身侧,头也没回的同纪野星道:“你阿姐昨日进宫面见了皇后娘娘,想来今日她应该会和皇后一同出席。”

纪野星闻言点了点头,抬眸再扫了一圈便发现对面空两位的下面,是礼部尚书的位置和某个狗狗祟祟的人,他一挑眉,朝她挥了挥手。

“烦死。”

席乐乐小声嘟囔了句,昨日带她洒脱结果输光了所有钱被人追债赶狗洞里的事儿她还没找他算账呢!他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朝她挥手!

“乐乐,怎么了?”

礼部尚书问她。

“不,爸……不是,爹……没什么。”

席乐乐整理下鹅黄彩艳襦裙,默默又朝她便宜老爹身后躲了躲,她不想看见某个见她如见肉骨头的狗。

人,来的都差不多了。

又约莫过了半盏茶。

有太监高声喊:“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及琼玉郡主,到!!”

“微臣/臣妇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随此话一落,明台之上霎时鸦雀无声。

楚明帝穿着金纹龙袍步于最前面,眉目温和却带着上位者天生自有的威严和压迫;纪皇后一袭祥瑞鸣凤的凤袍,挽发的琉璃碎金彩鸾步摇坠着坠子,衬得她端庄且庄严。

温庭疏一袭金梅傲雪的锦袍精致且素雅,戴着得体温润的笑随于楚明帝身后,而纪梨晚一袭浅蓝渐白的广袖流仙裙,清雅明艳,扶着纪皇后的手臂,缓缓跟随。

来到高位之上,楚明帝一伸手臂,“众爱卿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陛下。”

所有人收了礼,落座。

纪梨晚搀扶纪皇后坐到凤位,她则微弯着腰,小声说道:“那姑母若没旁的事儿,梨晚就先回去了。”

“回哪儿去。”纪皇后握着她的手没放开“你父亲那里有袅袅和阿星陪着,便是不回去也不会说你什么,你就放宽心的陪姑母这里,没事的。”

纪梨晚神色一顿:“这……有些不太好吧。”

皇后所坐之位乃是凤位,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所拥有之处,姑母让她坐上去,就是变相的昭告天下她的身份地位,可是……

她还等着退婚啊!

“没什么不好的。”

纪皇后稍稍一使劲儿,就把纪梨晚拽到自己身旁坐下,握着她的手又轻轻拍了拍,表示她不要紧张,也不用害怕。


纪梨晚:“……嗯。”

温庭疏:“还有那份儿糕点,我不喜欢吃,你以后不要放我面前。”

纪梨晚:“……好。”她莫名听出点委屈,“你真的不喜欢?可我觉得还可以啊。”

温庭疏抬起头惊讶:“你当真尝了?我以为……”随随便便找了份儿糕点糊弄来着。

纪梨晚奇怪的看着他:“我自然是尝了,觉得好吃才给你送过去的。”不然就那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胃,不特殊一点如何显得出众。

所以……

是他误会了!

温庭疏突然笑了笑,一把搂过纪梨晚抱怀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梨儿是待我好的。”

不会离开他,

也不会把他随随便便扔给别的女人。

温庭疏转眸瞧了瞧,那份儿牛轧糖早已被人送过来放在桌上,他将纪梨晚受伤的脚踝放床褥里,走过去将糕点端过来放到柜面。

纪梨晚拿起一块糖伸到他嘴边:“你尝尝。”

温庭疏将人搂怀里,就着她的手浅浅抿一口:“好吃。”说罢,他又握住她的手腕,将那块糖再伸回她嘴边。

看着被他咬过的位置,纪梨晚倒也没含糊。

温庭疏笑意更浓:“你若喜欢,等我学来做给你吃好不好?”

“咳咳咳咳!”

纪梨晚噎了一下,咳嗽几声颇有些难以置信的指着他:“你?”

温庭疏给她顺着气:“对啊。”

纪梨晚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如果让席乐乐献厨艺是为了博得温庭疏的关注,使他们产生交集,慢慢发展情愫。

那么现在,温庭疏说要学手艺,也算是变相的撮合了两个人……吧?

她继续喂温庭疏糕点,但这糕点尝着尝着,就逐渐吮起水蜜桃。

纪梨晚整个人晕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唇齿是麻的,身体是软的,喘息之间都是他的剥夺和侵占。

模模糊糊的,她好似听见了敲门声。

温庭疏浅浅离开她,却任由那细长的银丝牵引着他们直到慢慢消融。

“殿下……”门外的人唤了一声。

“知道了。”温庭疏的指尖慢慢抚摸过少女的脸庞,看着她因为喘息而晕染红霞的桃花腮,看着她因为羞恼而水雾氤氲的清眸,他的视线越发专注且痴迷,真恨不得将她的样貌完完整整的刻入血肉之中。

但最终,他也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先好生休息,等我处理完手上的公务,再回来陪你。”

“嗯。”

纪梨晚低着头轻轻应一声,她着实快受不住那侵略满满的视线了。

温庭疏瞧她无措的模样似明白了什么,低笑一声将人重新放入软榻之上,盖好床褥,又伸出手如若珍宝般摸了摸她的脸,“那我走了。”

“嗯。”纪梨晚点头回答。

温庭疏终是起身离开,他怕再晚一会儿自己就真的走不掉了。

雕花门‘吱呀——’一声敞开又闭合。

影一在外面等候多时,见自家主子出来赶忙拱手施礼,但他没有说话,温庭疏也没有急着发问,抬起眸瞧向横桥对面,温旭带着个小厮,和一堆或大或小的精致盒子疾步走过来。

温庭疏朝前走了两步,正好挡在横桥的一端。

“三哥。”

温旭本不想和温庭疏过多寒暄的,但他站着的位置恰好是横桥的离口,这桥面狭窄仅供一人通过,他现在挡着,再如何装聋作哑也无济于事。

“琼玉如何了?”他问。

温庭疏淡淡的瞟他一眼,“你觉得呢?”

温旭被问的有些语塞,整个上京谁不知道温庭疏喜欢纪梨晚喜欢到几乎着魔的地步,于人家姑娘面前端着一幅白衣翩迁的温润君子,私底下的阴暗事儿可一件都没少做。


这一路上,纪梨晚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铺着柔软花绒毯子的贵妃椅很宽敞,却左右不过容得下一人。温庭疏占着座位,但不满足于单单抱着怀里的人儿,他把人一点一点压下,禁锢她的手越发加深这个吻。

纪梨晚现在连反抗都做不到了。

“殿下,到了。”

怡秋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

温庭疏缓缓与她拉开些距离,注视她的眸光越发深邃痴迷,浅浅描绘,细细摩挲。纪梨晚躲开他来回触碰五官的指尖,眸子氤氲犹如含着露珠的梨花般纯洁剔透,晕染一片红的朱唇轻启,“太子哥哥,到东宫了。”

“嗯,我知道。”

温庭疏嗓音低哑,侧过头轻轻吮吸她的耳后,“要来东宫喝杯茶么?”

“我、不……”

纪梨晚拒绝又推搡。

她现在就等着有人来打断他们,好顺理成章的离开。

但等了半晌都没有一个人再来催促他们,

不是……怡秋呢?怎么都没动静了?

她不知道怡秋为了不打扰他们早已经躲得远远的。

温庭疏见少女一脸焦急又无措时不经意流露的娇憨,心下忍不住更软,慢慢直起身,同时伸手也把她搀扶起来。

“好了,不逗你了。”

再逗下去,小兔子就真该哭了。

纪梨晚怎会听不出他的调侃,心里有气抬腿狠狠踢他一脚。

温庭疏笑得更柔了。

下了马车,

天边吹来的风很快便吹散了暖炉笼罩的温暖。

纪梨晚忍不住哆嗦下,下一刻身上就披上件厚重的银白大氅,软乎乎的绒毛衬得她的小脸更为娇俏,温庭疏为她系好绳结,随后伸指尖快速的刮了她鼻子一下。

“诶,你……”

“殿下。”

突然消失的影一突然出现,手里举着张烫金黑字的请帖递到他面前:“四皇子托属下送来的请帖。”

温庭疏打开瞧了瞧,随后递到纪梨晚手里,说道:“四弟说,为表示失手伤马的歉意,两日后于西区城郊赏马,要我务必不要推辞,你……”

“如果太子哥哥希望我去,我会去。”

四皇子都为了雪骏马的事儿设宴弥补,

她这个臣子的女儿自然不能显得怠慢,还有纪野星,她得看着点那臭小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

温庭疏注视她的眼眸,突然低下头在她的朱唇上轻浅一吻,一碰即离,众目睽睽之下纪梨晚恼得刚要说什么,他却伸出请柬搭上她的唇角,“别气,我只是想印个章,印了章就不能耍赖了,不然撒谎的小兔子是会被吃掉的。”

“你才会被吃掉……”

纪梨晚低声呢喃。

温庭疏听后挑眉,也不是不行。

“殿下。”

另一道较为生冷的声音响起。

屋檐的阴暗下站着一个人,背对着阳光看不清他的五官,唯有手里长剑雕刻的银色花纹时而闪烁嗜血肃杀的气息。

纪梨晚知道他,影五,是温庭疏麾下负责情报一脉,有他在,就说明汇报的事情很重要。

温庭疏瞧他一眼,随后视线落回纪梨晚脸上,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两日后西区城郊,记得要来。”说完宽袍一转,缓步回了东宫。

“郡主。”

怡秋来到纪梨晚身旁。

纪梨晚收回视线:“走吧,回相府。”

她也该找某些人好好算一算账了。

………

府里湖面的八角琉璃亭鲜少有人光顾,特别是秋冬,只因那里是个通风口,有风穿过时要比其余地方冷上数十倍,又因地处偏僻,极少搭理显得荒凉一些。

但纪梨晚却极为满意此处,用来教育弟弟最合适。

“跪下。”

她敲敲桌面。

纪野星跪得很干脆,也很颓废。

他就知道今儿个的罚少不了。

纪梨晚问:“哪儿错了?”

纪野星答:“不应该冒犯太子,伤了他的马,还差点拖累旁人。”

纪梨晚点头:“还有呢?”

纪野星继续:“不应该逛花市喝花酒,但姐你是知道的,我打小就特别洁身自好,而且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

纪梨晚没理他,“还有。”

纪野星惊了,“还有?!姐,你要想重罚就直说,干嘛一个劲儿的给我加罪。”

纪梨晚深吸一口气,端起瓷杯呷一口茶。

她的沉默把纪野星弄得有些没底,低下脑袋认真思索,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说春宫图的事儿!”

“哪儿来的!”

纪梨晚呵斥。

年纪小小,藏得挺好,是功课不够多?还是活计嫌太少?

“阿姐,你听我说……”

纪野星边说边很自觉的站起来,纪梨晚手掌一拍桌面,语气加重三分:“跪着。”

纪野星撇撇嘴又跪回去:“这书是四皇子给我的,他说此书有很多奥妙,是现在的我需要接触,需要理解的。而且……还不是你说想要退婚,想要太子厌恶你,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拿出来。”

“如此说来你还挺委屈。”纪梨晚直接气笑了,拿起茶杯又呷一口凉茶,转而想到什么试探的问“那你,有没有……”

纪野星一脸正气:“我都说了我特别洁身自好,你不相信我的行事风格,也要相信我的为人性情。”

巧了,

这两样她都不相信。

纪梨晚叹一口气:“算了,暂且信你这一回。不过你要记住,你若是敢于外面胡闹胡来,我自会告知爹爹……不!告知娘亲。”

纪野星神情恹恹,“别啊姐,你告诉爹,最多是你抽我一顿,但要告诉娘,抽我的人可是咱爹啊。”

“那你就老实一点。”

纪梨晚转头朝怡秋说道:“去小少爷房里,把他那些不着调的东西统统都收起来,多备些圣贤书,等来年科考谋个一官半职,也省得整日没事儿做。”

“是。”

怡秋领命离开。

凉亭里便剩下他们姐弟二人。

纪梨晚换了温茶细细品着,纪野星垂着脑袋不知思索什么。

半晌。

“阿姐。”他突然抬眸瞧向她“我听说你最近突然和那个席乐乐要好起来了。”

纪梨晚握茶杯的手一顿,轻笑:“你醉卧美人乡,消息竟也灵通。”


“啊!”

“梨儿!”

温庭疏一个健步飞扑过去,伸臂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臂弯间的小人儿脖颈似有些红痕,他声音发颤,显然吓得不轻:“梨儿……”

“太子……哥哥……”

纪梨晚如小猫一般缩他怀里,

谁来告诉她,说好的娘亲怎么变成她的退婚对象?

真的要死了……

温庭疏紧紧盯着她的一言一行,再慢慢落到摇晃来摇晃去的白绫上,神情越发晦暗莫测。

“这!我可以解释!”

纪梨晚扬声。

但门外显然又来了一帮人,不出意外定是娘亲他们,挂条白绫且没卖惨成功,她该怎么解释啊……

温庭疏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条白绫,突然宽袍一挥,掌心一转,那条白绫就被他藏于袖里,半点痕迹也没有。

纪梨晚见此一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一会儿来人她不用费劲脑汁的想解释了,

忧的是一会儿人走她该怎么费劲脑汁的解释啊……

“晚晚。”

江夫人进了屋内,见相互依偎的两人一时有些语塞。

纪梨晚挣开温庭疏的搀扶想要走江夫人那里,但刚刚迈出去一步她整个人霎时踉跄的前倾。

温庭疏猛将她重新捞回怀里:“别闹,你还带着伤。”

纪梨晚胡乱点头‘嗯’了声,再抬起眸就见不远处的江夫人一脸欣慰的看着他们,她心里‘咯噔’一下又不自觉挣扎,可温庭疏这次抱得紧,她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咳咳。”

江夫人轻咳两声:“能看到你们如此恩爱我也就放心了,结发百年的老夫老妻都难免有小打小闹的时候,但只要能把话说开,便什么都好。”

不是……娘,你听我解释……

纪梨晚张张嘴刚说出一个‘我’,搂着她肩的手倏然收紧,“我们明白。”温庭疏浅声回道“您放心,我和梨儿情比金坚,定然不会被一些无关紧要的外事所干扰。”

“那就好。”

江夫人松了眉梢,笑容里更多了三分安心,她慢慢伸手揪住门后偷听的纪野星的耳朵,拧了一个度,“说起来,殿下用晚膳了吗?”

温庭疏回道:“还未。”

“那正好,晚晚也还未用膳,我这就差人安排。”江夫人笑容和蔼可亲。但纪野星疼得直跳脚却没换来分毫怜悯。

“阿娘,我……”

“闭嘴,我一会儿就收拾你。”

江夫人带着纪野星离开,给纪梨晚和温庭疏留出独处的时间。下人们很快又备上一桌饭菜——桂花鱼条,木樨香露、玫瑰卤肉、什锦蜜汤,和一瓶醇香的梅子酒。

新鲜饭菜放院里的大理石桌上,灯笼高悬几处悬挂树梢和屋檐之下。

纪梨晚瞅瞅面容淡然的温庭疏,又瞧了瞧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饿扁的肚子早已发出抗议,她默默拾起竹筷悄摸摸的夹起一块卤肉。

‘啪——’!

另一双竹筷迅速且轻的敲打下她的竹筷,夹着的卤肉霎时‘啪叽’一下又掉回盘里,纪梨晚抿抿嘴,带些楚楚可怜的眸光瞧向白袍男人,但他却看也不看,只淡淡的重新放下竹筷,面无表情。

完了……

生气了……

太子哥哥是真的生气了……

纪梨晚左瞧瞧右望望,竟没见到一个能帮得上的,她又瞟一眼温庭疏,伸出手端起酒壶。

‘啪——’!

她手背上也轻轻挨了一下。

“我给你倒酒也不行嘛……”她真的要有些委屈了。

温庭疏握竹筷的手一顿,悬空许久才缓慢的放下来,轻轻叹一口气似某种无奈的妥协,他端起酒壶先给纪梨晚的杯里倒满,后则才是自己。


暖洋洋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照耀依偎而拥的二人身上,月白雪色的广袖襦裙轻飘飘的搭着男子的玉带宽袍,相似的色泽几乎要融为一体,温庭疏抱着小姑娘,脑袋枕着她的胸口,耳畔是她的心跳。

纪梨晚靠着软枕,左手覆上他的黑发若有若无的抚摸,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若是平常自然要浅眯一会儿,但现在却不敢随意的睡一觉,脑海里的思绪更是乱七八糟。

那一场场预言似的古怪的梦,

莫名心绪不定的温庭疏,

还有落一次水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的席乐乐。

等等……

“席乐乐……”

“什么?”

温庭疏闭着双眸,神经却没有一刻松懈。哪怕纪梨晚的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必听得清的细碎,温庭疏却还是即刻睁开眼睛,“席乐乐,她怎么了么?”

他没有动,依旧静静的靠她肩上,但眸里的神情异常阴沉森冷。

纪梨晚没有察觉他的变化,可能现在满心想着席乐乐的古怪,已至没有发现温庭疏温柔如常的语气里那一细微的异样:“没什么,就是觉得她有些奇怪。”

和那些重复的梦一样奇怪。

明明两不相搭的事情,她却偏偏诡异的联系到了一起。

纪梨晚低眸问:“太子哥哥,席乐乐人呢?”

“应你的要求带了回来,不过……锁偏殿里了。”

温庭疏挺起身,斜靠着看她“怎么突然想起问她?”

纪梨晚轻声道:“我想见见她。”

“见她?”温庭疏微皱起眉“为何?”

“你没觉得她突然变得很奇怪吗?”纪梨晚拉着他的手,把自己所观察和所猜测都真真假假的说给他听,她扑到他身上扯着他的衣袖子“太子哥哥,你就真的不觉得好玩儿吗?你就不觉得她如今的模样像极了话本子里转世报恩的仙子吗?”

“可话本里的妖怪也是如此。”温庭疏逗弄着她。

“太子哥哥……”纪梨晚拽着他的宽袖撒娇。

动作自然娴熟的一如往常。

温庭疏垂下鸦羽掩饰眸里一闪而逝的深色,轻笑道:“当然可以。但梨儿也知道,你家太子哥哥从来不做徒劳之事。”

纪梨晚抿下嘴唇,看一眼他微微含笑的殷红的薄唇,捏住他的衣襟仰起脑袋就凑过去。

温庭疏轻轻一歪脑袋,轻松的躲过去。

那一吻便落到他的脸颊上。

纪梨晚有些懵圈,她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不够。”

温庭疏看着她。

纪梨晚再次凑过去,温庭疏也再次轻轻巧巧的避开薄唇。

第二个吻,毋庸置疑的又落了空。

看着一脸戏谑说着‘不够’的温庭疏,纪梨晚怎能不知这是某人在耍她。

纪梨晚是性情温和但也有着某些人惯出来的小脾气,见温庭疏厚颜无耻的还想要索取第三个吻,当机立断一把将人摁倒软榻之内,欺身而上,对准他的锁骨便狠咬一口。

“你欺负我!”

她控诉。

温庭疏瞧着气哄哄的小姑娘,伸出食指触碰下肌肤上的咬痕,黏腻润滑的金津玉液拉扯出细长的银丝,他似很是无奈:“我的好梨儿,你仔细瞧瞧究竟是谁欺负谁。”

纪梨晚一愣才缓过来自己现在的姿势,脸庞顿时通红犹如晕染的瑰丽晚霞,她急忙的要下去,却被人摁住后脑强压回去。

温庭疏看着羞涩的不能自已的小姑娘,眸底暗沉一片,“梨儿给我烙了印记,我也总该回点什么。”

纪梨晚还来得及反应只感觉身体一转,紧接着脖颈就传来一阵酥麻的疼痛,她刚要气闷的痛呼捶打,吐出的半丝气息就被面前人吞噬殆尽,熟悉的掠夺感再次传遍全身。

那粉嫩的唇显得有些红肿,温庭疏伸出食指满意的抚了抚,“去吧,我命人给你引路。若那个席乐乐耍不必要的花样,区区一礼部尚书之女,死了也便死了。”

“好。”

……

纪梨晚是捂着嘴离开的。

温庭疏瞧着有些落荒而逃的少女,轻轻的低笑一声。紫檀圆桌上的鎏金香炉依旧冒着缥缈的白雾,他懒散的抬起手揽过刚刚纪梨晚枕着的软枕,放到身上抱着:“来人。”

“殿下。”

影一悄无声息的踏入屋内,随后便恭恭敬敬的低下视线。

不为别的,

刚刚殿下和琼玉郡主未免太激烈了点……

温庭疏毫无避讳的把刚刚被咬的印记大咧咧地敞着,“你去盯着点,看看梨儿和那席家嫡女有什么要聊的,回来禀报。哦,对了……”他慵懒的一歪脑袋,如瀑般的黑发垂下,半掩着那抹红痕越发显得暧昧,“别被太子妃发现。”

“是。”

……

东宫的布局她很熟悉,只稍微向领路人问一下是哪个方向的偏殿,她就能知晓得差不多。

关押席乐乐的位置可谓是偏僻且荒凉。

些许杂乱的野草围绕着枯萎凋零的树,红瓦白墙的殿宇虽不显得简陋,但和其余大殿相衬就朴素渺小得多了。

纪梨晚叫怡秋在外面候着,她走近殿宇贴耳听了听见没什么动静,便弯曲指骨缓缓敲了敲。

“谁啊?”

传来的声音底气十足且充满活力。

纪梨晚没有说话只等了一会儿,面前的雕花门一瞬打开。

“小姐姐!”

席乐乐见到门外站着的白裙少女,眸里霎时闪烁欣喜,随后又有些紧张的一把拽住面前人的胳膊,止不住的上下打量:“你没事吧?那些人没有为难你吧!”

她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做梦。

不仅没做梦,甚至穿进了一本男频的权谋文里!

纪梨晚被席乐乐的激动弄得有些不适应,她不露声色地避开抓她胳膊的手:“我没事,我来看看你。”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真好!~”

席乐乐神经大条的一把抱住纪梨晚。

看得怡秋忍不住惊呼一声。

席乐乐这才看见除了纪梨晚外还有旁人,不知想到什么拉住纪梨晚拽进屋里:“你先和我进来。”

‘砰——’

门关上了。

隐藏树上的影一:……这任务难度竟比设想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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