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萧覆云签好和离书准备上交官府的时候,他被奶娘一砖头干翻,昏迷了3天。
人没死,但他的记忆却停留在了7年前。
他,最爱我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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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覆云蹙着眉头眼尾猩红,哑着嗓子问我:宜言,非要和离不可吗?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是你爱上别人了?
我叹口气,摇摇头。
他好看的丹凤眼里从质疑到失望,逐渐迷蒙上一层雾气。
无谓的纠缠早就让我精疲力竭。
他忘了,他是怎么绞尽脑汁地算计我。
那时,我也曾这样质问他。
爱上别人的是他,不是我。
罔顾七年情分的是他,始乱终弃的是他,将我父母流放苦寒之地,逼着我在和离书上签字的人也是他。
但他不相信除了我,还会爱上别人。
他不相信自己会变成那般恶劣至极的人。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掠过对他恨铁不成钢的奶娘,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顾子墟身上。
满腔怨气像是找到了出口,又仿似给我的“背叛”找到了因由,他抽出佩剑直抵顾子墟的脖颈,几滴血珠渗出。
姓顾的,定是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逼着他们谎话连篇,如此作践我。我此生只爱宜言一人,有违此誓,当天诛地灭!
咔嚓!
一道闪电劈中窗棂。
随即一声惊雷,惊得我浑身一颤。
奶娘那一砖头其实没伤及要害,可郎中也说不好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只含糊地说可能是有淤堵导致的失忆。
偏偏,失去的是这七年的记忆。
七年前,他跪在我沈府的门口,一头又一头地叩得头破血流,求我父亲允诺将我嫁予他。我抱着父亲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口口声声都是我愿意陪他吃苦。
父亲将我逐出门的时候,他满眼的歉疚,说此生绝不负我。
那时,我信他的话没有半分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