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他的手,引向旗袍的高开衩,那里系着一条吊袜带,我将他的手指摁上去,重重擦过。
“擦掉了。”我说。
他反握住我的手,声音忽然变得严肃:“明天不可以这样。”
“……是,先生。”
05
当晚我在舞厅后头换了一身林先生准备的衣裳,一身浅色的旗袍,裙衩只开到小腿中间的高度。林先生亲自监督着我把脸上的粉都擦掉了,又把头发规整盘好。
“我们是同乡,自小母亲定下的婚约,你一直在苏南深居简出,这次我到上海来,是接你回家的。你的女伴那边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你的消失。”他将一只珍珠发夹给我别在发间,又问我:“你多大了?”
“十九岁。”这一次我没有说谎。
他带着我回到了住处,仍然是那间饭店。汽车开到门口,我正要伸手去拉开车门,被他制止了。
“以后你跟在我身边,永远不要自己伸手开门。”
他下车绕到我这边来,把车门打开,我扶着他的手下了车。经理正恭敬地在门口鞠躬,指挥门僮把行李搬去8827号房间。看见熟面孔我有些紧张,林先生握紧了我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8827号是套房,几乎可以算得上一间住宅,当晚,林先生将床让给我,自己则睡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我有些紧张地握着被角,看见起居室的灯还亮着。我鼓起勇气,说:“先生,晚安。”
“晚安。”灯被人关掉了,房间里一片黑暗。
我想着他刚才说的,“以后”、“永远”,怎么也睡不着,在舞厅我已经习惯了天亮时睡下中午再起来的生活,现在不是我睡觉的时辰。起居室里没再有动静,我忍不住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