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碰到一点凉水就会变红。
为了让我感到舒服点,母亲总是会用干黑抹布的一边粘上热水按摩我耳朵上的肉球,然后再用黑抹布的另一边快速地擦掉肉球上的水渍,日复一日。
姐姐远卖外省,父亲早出晚归累死,母亲也在我面前饿死了,寂静的秋夜里,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不知道,之后也没有人告诉过我。
1
我还在寒风中前行,没有行人的山间小道显得十分寂静,只有“呜呜”的风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雪已经停了。
积雪覆盖过我的小腿膝盖,将冬天更大的寒意掩埋。
“呼!”
我呼出一口舌气,热气蒸腾而起,在空中瞬间凝结成可见的冰霜。
胸前的鹅毛衣内袋里装着一副我早晨出门前去镇上求来的药材,十分珍贵。
镇上的白大褂是个年长的老人,知道我大雪封天会来为自己的大爷求药,早早就准备好了我需要的药材给我。
但是他也皱着眉头暗示我,应该给前两次的药材钱了。
最近的几个月里,我总是去他那里拿药。
我低下额头,接过白大褂身边年轻女子手中的纸袋,连着说等到下次来取药时就把之前所欠的药材钱全部拿给他。
可是我知道我身上没钱了,爷爷几年攒下放在木枕下的大头钱,在这几个月都拿来买为他治病的药材了。
三个月前的清晨,爷爷盖着花棉被,躺在炕上,没有起来。
阳光透过沙白的纸窗,照在我懵松的脸上,我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
昨夜左耳上的肉球经过连续几天的疼痛过后,终于又是破裂开来,难以忍受的感觉让我彻夜难眠,挣扎着艰难入睡后,我才于第二天的正午醒来。
当我能够看清周围的破旧时,才发现头发乌黑茂密的爷爷正努力转动着自己的眼球,示意起身的我看他。
我很奇怪已经满脸褶皱的爷爷为何还会有如此顺直的毛发,但每次我问爷爷,爷爷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