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亭鄢愣了愣,复笑道:“女君大气,是我短视了。”
我毫不客气:“公主短视,天下就没有看得长远之人了。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少陵君和章侯彼此忌惮,此等谋略,也不逊于少陵君了。”
亭鄢眼神柔和了些:“可惜我是女子。”
临走时,她主动开口:“云生先生的事,女君,我无能为力,他毕竟是章家的人。”
我笑道:“没关系,殿下为了国家和子民有必须要做的事,我为了我的至亲至爱,也有必须要做的事。”
泽仲今日下朝早,进了我殿中,无赖一般席地踞坐,又找我麻烦。
“至亲至爱,章云生是你的至亲至爱吗?”
他说话阴阳怪气,我不惯着他,一巴掌拍上去:“你敢找人监视我?”
他笑眯眯贴上来:“可不是监视,只不过今天知道齐国公主来找你,我不放心,叫人跟着罢了。”
“你还没说呢,你的至亲至爱,都有些什么人?”
我也席地而坐,坐在他身边,伸着手数起来:“父亲母亲自然是算的,云生是我的好友,也算,蓁蓁虽从小服侍我,但我们亲如姐妹,她也算……”
泽仲听迟迟数不到他,又不高兴了:“堂堂鄞国国主,少陵君不算?”
“少陵君自然是不算的……”我拖长了话,凑近看着他的眼睛,逗他,“但泽仲算。”
泽仲的臭脸登时就消失了,我也捧腹大笑起来。
哄好一个泽仲简直是易如反掌。
9
我与云生见了一面,在尤府。
云生不是擅权弄政之人,这我一开始就知道。他有意编纂万国策,因此多年来游历各国,拜访无数大家,如今方完成手稿之三四。可泽仲和亭鄢公主有一句话是对的,云生不能算无辜,他享受了章家氏族的供养,便就要接受其负累。
可是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云生被拖下水。
于是我主动约见了这一面。
“云生,章伯伯是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