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意李煦的其他类型小说《踹太子!诱竹马!娇媚青梅撩疯了沈知意李煦 番外》,由网络作家“紫雾泡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知知,知知!醒醒!你只是做噩梦了。”强劲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她,大掌轻抚着后背安抚,充满担忧的声音传入耳边。“知知不怕,有我在。”沈知意缓缓睁开双眼,通红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蒲扇一般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未施粉黛的面容苍白清瘦,却也能轻易勾的人挪不开眼。下巴轻轻抵在少年的胸口,怔忪看他逐渐变得清晰的面容。视线慢慢上移,她看到李煦的脑袋还挂在脖子上。天还未亮,但已经能听见公鸡打鸣。这间屋子,是他们昨夜寄宿的医馆。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好像真的只是做了场噩梦。可是,这个梦太过真实,无论是死不瞑目的父亲,还是人头落地的李煦,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现在还残留在她的胸口。她凝望着李煦,眼眶里的泪水“哗啦”一下全落了下来,哭得呼吸紊乱,楚楚可怜。“...
《踹太子!诱竹马!娇媚青梅撩疯了沈知意李煦 番外》精彩片段
“知知,知知!醒醒!你只是做噩梦了。”
强劲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她,大掌轻抚着后背安抚,充满担忧的声音传入耳边。
“知知不怕,有我在。”
沈知意缓缓睁开双眼,通红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蒲扇一般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未施粉黛的面容苍白清瘦,却也能轻易勾的人挪不开眼。
下巴轻轻抵在少年的胸口,怔忪看他逐渐变得清晰的面容。
视线慢慢上移,她看到李煦的脑袋还挂在脖子上。
天还未亮,但已经能听见公鸡打鸣。
这间屋子,是他们昨夜寄宿的医馆。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好像真的只是做了场噩梦。
可是,这个梦太过真实,无论是死不瞑目的父亲,还是人头落地的李煦,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现在还残留在她的胸口。
她凝望着李煦,眼眶里的泪水“哗啦”一下全落了下来,哭得呼吸紊乱,楚楚可怜。
“阿煦,我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梦。”
从前,知知总是唤他全名。
倘若说昨夜那声“夫君”是口误,此刻一声“阿煦”叫的这般动听,又当如何解释。
李煦唇角不自觉扬起,连着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之色。
可怀中的人儿仍哭着,他只得压下心中窃喜,温声安抚:“你说,我在听。”
“我梦见死了好多好多人,满地都是尸首和鲜血,好可怕好可怕......”
回忆起梦境,沈知意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眼中氤氲着晶莹水雾,簌簌滑落在雪白无瑕的脸上。
“还有你啊,阿煦,我梦到你也死了,就死在我的眼前。”
少年紧紧抱住她,手臂力道不断收紧,声音温柔极了,“知知不怕,这只是一个梦,梦都是相反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沈知意却摇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不是的,我梦见的是以后,是以后会发生的事。”
少年抚在她背上的手突然停下。
沉默半晌,方才重新抬起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地问:“这么说来,知知是因为梦到我离世,才会哭得如此伤心?这些眼泪,都是为我流的?”
沈知意毫不犹豫地点头,对上他慢慢弯起的眼睛,愣了一瞬,而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突然一股无名火涌上,用力推开他。
“我在担心你,你竟还笑得出来!”
这一掌,没有把握好分寸。
李煦痛得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捂着受伤的肩膀,眉头紧紧皱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疼?伤口有没有裂开?”
“李煦,你说话啊,你别吓我好不好。”
沈知意急得不知所措,见他迟迟不回答,索性直接爬到他身上,打算解开衣裳亲自检查检查。
李煦突然伸手制止,环抱住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身上。
沈知意整个人失去平衡,只好跨坐在他腰间,双手轻轻撑着他的肩膀上,心里紧张的要命,生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只是,这个姿势也太过暧昧了。
沈知意的眼眶水雾朦胧,脸颊却迅速涨红,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你......你做什么,快松开我......”
相比之下,李煦则显得坦然自若。
他直勾勾盯着她,正色问道:“知知,除了梦见我死了,你还有没有梦见一些别的?”
别的。
沈知意愣了一瞬,杏仁大眼瞪得圆圆的,看起来十分可爱,却又心虚至极。
这叫她怎么开口?
“你提刀闯入我房中,强行扒掉我的衣裳,扒完我的又脱自己的,然后压着我****,又抱着我****”这种不堪入耳的话她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好吗!
沈知意别开眼不吭声,半掩在青丝下的雪白脖颈也可耻地羞红起来。
忍不住偷望他一眼,与他视线相对的一瞬又立即避开,咬紧下唇连连摇头。
李煦却不罢休,大掌轻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他直视。
“知知有事瞒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沈知意心中一紧,被他锐利的眼神所震慑,视线再次躲开。
“我......我还梦到我嫁给了别人。”
李煦眼神一暗,透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冰,“嫁的可是赵衍?”
沈知意瞠目,就差把“你怎么知道”五个字写在脸上了。
李煦蜷了蜷指尖,青涩之味涌上,像刚熟的果子,要甜不甜、要酸不酸,食之难受,又舍不得弃。
“能得偿所愿,这对知知来说,应该是个美梦才对。”他淡笑着,声音突然就哑了。
“不,这不是重点!”沈知意羞愤交加地说,“你软禁了我,每日都欺负我,不把我弄哭不肯罢休,你实在太坏太坏了,比赵衍要坏一千倍、一万倍。”
李煦认真听着沈知意说出的每一句话,轻轻握住捶打着他胸口的小拳头,一字一句道: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欺负你,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他似是在表露心意,可她却是在委婉的说房事。
简直鸡同鸭讲。
沈知意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这种事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
她屁股被硌的实在难受,于是往后挪了挪。
“呃——”
一声低吟,李煦忙按住她不安分的腰臀,喉结上下滚动,眼底渐渐染上浓稠欲色,声音哑到极致。
“别乱动。”
?!!!
沈知意哪里还敢动,动不了一点。
换作以前,她会瞪大眼睛,好奇地问他为什么。
可自从梦到与他......她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天真单纯的大黄闺女了。
室内气氛突然静谧下去,尴尬的让人备受煎熬,偏偏在这时,隔壁传来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呻吟。
哼吟声断断续续,言语羞耻,听的人燥热难耐。
少年的眼底渐渐浮现出几分迷离,瞳孔深处还带着遮掩不住的欲色,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知意瞧,然后慢慢地直起腰,朝她贴了过来。
“知知......”
沈知意仍保持着跨坐的姿势,脸红到滴血,她想逃离,却像是被人定住似的动弹不得。
离得近了,他的呼吸也重了起来。
他、他不会是想......
他要是敢想,她...她就剪断他!
他还剩好大一段难听的话没骂呢。
却听李煦道:“婚姻大事,不可儿戏。知知年纪尚幼,不急于议亲,沈大人不妨给李煦一些时间,假以时日,李煦定能做出一番成绩,向沈大人证明自己。”
沈肃起初还认真听着,渐渐觉得这番话越来越不对味儿,当即怒喝:
“你小子还真是油盐不进!”
他顺手折断身旁一根粗壮的树枝,气势汹汹地朝着李煦扑了过去,边追边骂: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老夫今日非得好好替你爹教训教训你不可!”
李煦配合着撒腿跑开,嘴里还不忘大声呼喊求饶。
但那双眼睛却始终盯着长廊下的少女,目光交汇的刹那间,他的眼尾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转眼到了二月龙头节,是祈祷大齐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好日子。
夜晚,齐皇在未央宫设宴款待百官。
李煦今日破天荒的随李忠义进宫赴宴,直到看见自家儿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家丫头看,李忠义算是明白了。
这小子当真是说不听、骂不怕的主儿,这么犟的牛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沈知意乖巧地坐在父亲身旁,身着一袭藕粉百莲裙,发髻松松低垂,只随意簪了一支步摇点缀,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慵懒。
面对少年旁若无人般地炽热目光,沈知意羞的双颊微微泛起薄红,她巧妙地将视线偏移,落在他席位下方的宋晚身上。
宋晚正俏皮地对着她轻轻眨眼,然后又冲李煦露出一个挑衅得意的表情。
沈知意掩面轻笑,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一些八卦的官员留意到这沈家小姐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她和李家公子看起来好像不太熟,更别说倒贴太子殿下,反倒是太子殿下......一直咬牙切齿地盯着沈家小姐。
他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地猛灌下去,眨眼间,一壶酒已经见底。
众人一一落座后,齐皇这才在淑妃娘娘宋飞燕等人的簇拥下缓缓而来。
曾经威风凛凛的皇帝,自从两年前患上一种罕见的怪病之后,身体状况便急转直下。四十来岁的壮年看上去却犹如古稀之年的老朽般虚弱不堪,两鬓发白,咳嗽不断。
“陛下当心。”宋淑妃小心地搀扶着齐皇慢慢坐下。
自皇后病逝,管理后宫的大权便落到了宋飞燕的手中,她虽没被立为皇后,却是后宫最得宠的一位,深受齐皇信任。
入宫多年,她也只为齐皇生下一位瑞王赵蘅。
“诸位爱卿尽情畅饮,无需拘谨。咳咳咳......朕今日设宴,其一,是因正值龙头佳节;其二,则是边关传来了消息。”
齐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看向席位右下方的李忠义。
“李琰年纪轻轻,不仅勇猛无畏,更是智谋过人。这三年,全靠李琰驻守边关,我等现在才能坐在这里把酒言欢。大齐能有李琰,是我大齐福,百姓之福。朕,要多谢李爱卿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李忠义忙起身回礼:“承蒙陛下谬赞,犬子能够为大齐效力,皆是仰仗陛下洪恩,此乃犬子福泽所在。”
齐皇宽慰点头,紧接着,面色又凝重起来。
“只是......朕今日收到边关来信,信中言及流沙与龟兹勾结,前后夹击,致我大齐十万雄师困于平阳城中,求朕派援军支援。”
李忠义听后,面露焦灼担忧,他毫不犹豫地走到殿中央抱拳跪下。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沈知意要容貌有身材,要身材有家世,他李煦有什么好的,我才不稀罕!我又不是非嫁他不可,你信不信,我一定可以找到比他好百倍千倍的男子,等我成亲了,我就发请柬让他来喝喜酒,再生十个八个娃娃,我......我羡慕死他......”
李煦心头一涩:“知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沈知意小声嘟囔,样子可怜极了,“我不想让爹爹担心,更不想让沈玉怜母女看我的笑话......”
李煦突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记得当年沈伯母离世时,小知知断断续续的哭了半月有余,他想尽法子也哄不好。自那时起,他便在心底暗暗发誓,长大后定要好好宠她护她,没想到,如今是自己让她这般伤心难过。
李煦小心翼翼地将沈知意放回那张柔软的床榻上,声音温柔似水:“好,不回,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话音刚落,沈知意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揪住李煦的衣襟说:“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
李煦只当她是吃醉了酒说胡话,“不会的,知知会长命百岁。”
“长命百什么岁,我告诉你,我连今年都活不过去了。”沈知意说着说着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呜...我会死,爹爹会死,阿煦会死,大家都会死......”
“又说胡话。”李煦弯腰替她将鬓角的发丝轻轻撩到耳后,“睡吧,睡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
许是动作太轻,反而挠的沈知意有些痒,意识模糊间朝他挥了一下爪子。
“嘶......”
李煦躲闪不及,脸上瞬间浮现出三条红痕,伤口不深,但那火辣辣的痛感还是瞬间传遍了全身。
“平日里看起来小小一只,没想到动起手来还挺疼。”
李煦惩罚般的捏了捏沈知意的鼻尖,她不满地轻哼两声,抬手打开他的手,紧接着又用双臂勾住他的脖颈,猛地一使劲儿,直接将人给生生扯了下来。
李煦生怕会压着她,连忙用手肘和膝盖撑在床榻两侧,然后顺势倒在了她身旁。
近在咫尺的睡颜放大,她呼出的气息带着香甜的酒酿味,李煦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她嘟囔不休的粉唇上。
那晚在汤房的旖旎画面重现眼前,他终是忍不住沉溺进去,预备轻轻覆上。
沈知意突然坐了起来。
“嘭——”
李煦捂着被撞的额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沈知意忽然拉下他的手,十分认真的说:“我们成亲吧。”
“......”李煦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醒了?”
沈知意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成亲吧。”
她醉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一看就知道是在说胡话。
李煦发出一声轻叹,颇为无奈的宠溺一笑,“看来是醉糊涂了。”
得不到回应,沈知意有些生气的大喊道:“我要和你成亲!”
“好好好。”
李煦一边软声哄着,试图让沈知意重新回到床上躺好,但他没想到醉了酒的沈知意力气出奇的大,毫无防备地将他推倒了,双手揪着他的领子。
“我!要!和!你!成!亲!”
她跨坐在他身上,整个身体都压着他。
李煦只需收紧手臂,就可以将轻松要人揉入怀中,再也不松手。
然而,看着心上人认真又带着傻气的模样,他轻叹了口气:“你醉了,等你醒来,我们再好好谈论这个问题。”
“哦。”沈知意说,“我马上就要嫁给赵衍了。”
天空泛起鱼肚白,薄薄的雾气弥漫在空中。
晨曦透过窗户的缝隙,悄然洒入房间内,形成一道细长而耀眼的光线。
折腾了整宿,李煦斜倚着床沿歇息不过半个时辰,几乎可以说是彻夜无眠。
目光缓缓转向身旁的少女,见她原本酡红的双颊此刻已恢复成浅粉色,手背轻轻贴着她的额头,感受着手心传来的适宜温度,他那颗高悬了一夜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下来。
“渴......”
李煦俯身凑近,聆听许久,才勉强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随后迅速起身跑到桌边,斟满一杯茶水又快步返回床边,手臂自她背部穿过,将人轻轻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沈知意像是在沙漠中漂泊许久,终于尝到甘霖,咕噜一口全都喝下去,还意犹未尽地伸出小舌舔了舔干燥的唇。
元清同样也是彻夜未眠。
听到屋内传来响动后,他犹豫再三,终是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少爷,府里来人传信说,将军因为昨日的事气得整宿都没合眼,派人四处寻您,要把您捉拿回去。”
李煦仿若未闻,专注地用擦拭着沈知意嘴角残留的水渍。
元清见状,再次开口:“小的擅自做主,派人去相府请了白芷姑娘,这会儿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少爷,沈小姐不过是染上些许风寒,调养数日就能痊愈,您何苦如此忧心,不如先思量一下该如何应对将军那一关吧。”
大齐谁人不晓李忠义将军严守规矩,一旦动怒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揍起少爷来更是毫不手软、得心应手。
元清心里头着实为少爷捏了一把汗。
“我知道了。”
少年修长的手指划过少女精致的轮廓,目光中蕴满着浓浓的眷恋与不舍。
他愈发贪恋与知知单独相处的每一刻,甚至,想索取更多......
的确是时候和父亲好好聊聊。
聊聊他钟情沈知意,他要去沈家提亲。
白芷在知意院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突然就看到李二公子抱着小姐缓步走来,小姐则是双目紧闭,处于昏迷中。
“昨夜落水,发了一夜高烧。”李煦越过白芷,抱着人轻轻放置在马车里躺好。
白芷一听,急得探头一直往车里张望,无奈李二公子个头实在太高,她左看右看,也没能看见自家小姐。
李煦转过身,正好撞见白芷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不必担心,知知的高烧已经退下去了,想必很快就能醒过来。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回府,知知就交给你来照料了,有事随时来将军府寻我。”
白芷闻言连连点头:“是,李二公子放心,奴婢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小姐的!”
等等。
小姐是她家的,她照顾小姐理所应当,李家公子说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姑爷呢。
一旁的元清不禁嘟囔:“也不知是谁担心的整宿不睡,这会儿倒还有心思去安慰旁人了。”
待目送沈家的马车离开后,李煦和元清方才驱马返回将军府。
门口站岗的侍卫们见到少爷归来,一个接着一个地低下了脑袋,谁也不敢吭声。
元清的心当即“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再瞧李煦,却是一脸的泰然自若,毫无半分紧张之色。
就在两人刚刚走过前院,只听一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般自正厅那边传来——
“站住!”
李煦的脚步猛地一顿,神色依旧,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后,转身朝正厅方向折返。
元清被将军这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心里怕的要命,却仍是硬着头皮跟在李煦身后。
李忠义黑着张脸坐在上位,两道又黑又粗的眉毛向后飞扬,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正竭力压着火气。
孙芩深知丈夫的脾气秉性,眼看着氛围紧张到了极点,她赶忙打起了圆场:“既然煦儿回来了,就继续去祠堂跪着吧。”
说着,她还不忘向自己的儿子暗暗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听从安排。
李煦仿若未闻,连半步都未曾挪动,反而直直地迎上了李忠义那冷冽的目光。
“爹,您可还记得那日曾询问我是否有心仪之人。”
李忠义沉着一张脸,早已看穿一切。
“你想说,是那沈家丫头。”
“正是!”李煦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坚定而果决,“儿子对沈知意倾心已久,此生非她不娶,还请爹爹成全。”
话音落下,诺大的正厅内骤然陷入一片死寂,静得甚至能够听到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父子两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
沉默良久,李忠义陡然站起身,常年上阵杀敌练就出来的胸膛,不知比十六岁的少年郎强壮多少。
但李煦的眼神,却丝毫不逊于李忠义。
“跪下。”李忠义突然开口。
李煦眼神微动,显然是对父亲的命令有些意外和不解。
倒是孙芩心疼儿子,急忙隔在两人之间,生怕这父子二人会动手打起来。
“老爷,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有话好好说,你别总是吓唬儿子。”
李忠义无动于衷,仍是看着李煦,声音愈发严厉,比刚才那一声怒吼还要凶狠几分。
“跪下!”
李煦的十指骤然握紧成拳,倔强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父亲,下颌绷得紧紧的,心不甘情不愿地屈膝跪下。
李忠义转头看向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元清,沉声说道:“去拿家法来。”
闻言,元清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下意识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少爷。
他身姿挺拔,面色冷峻,竟全然没有惧怕的样子。
孙芩被吓得不轻,连忙拉住李忠义的衣袖哀求:“你这是干什么!不过就是孩子们之间的一些小事情,哪里犯得着动用家法这么严重啊!”
“还不快去!”
李忠义对着元清大吼一声,震得元清浑身猛地一颤,终究是不敢违抗,只得去取那家法来。
说起这李家家法,乃是一条令人望而生畏的九节鞭。
鞭长两米,由精铁铸成,其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锋利的刺钩。打在人身上再抽回时,倒刺便会勾住血肉一同扯出,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当年李家老太爷特意派能工巧匠精心打造此鞭,目的是要以此告诫后辈子孙,铭记身上所遭受的伤痛,永不再犯。
元清便将九节鞭小心翼翼地呈到李忠义面前。
李忠义面沉似水,伸手一把接过鞭子,严肃质问李煦:“你可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李煦满脸都是倔强与不屈,昂首挺胸直视着李忠义。
“儿子没错。”
“简直冥顽不灵!”
李忠义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怪我这个当爹的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以至于让你这般狂妄自大,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拎不清了!”
“啪”的一声,骇人的九节鞭狠狠地朝着李煦的后背抽落下去。
“怎么,是怕我下毒不成?”
沈知意拈起一小块桃花酥,递送到李煦的唇边。
距离突然拉近,迫使李煦下意识地往后仰去。
沈知意并未就此罢休,反倒手持着那块糕点的玉手又再度向前凑近了些许。
她明亮如星的眼眸仿佛蕴着春水,波光潋滟,满含期待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向来不爱吃甜的,所以特意在里头加了桃花瓣和蜂蜜,香而不腻,很好吃的,你就尝尝吧。”
少年置于腿间的手掌不由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今日的知知与往日相比,似乎有些不同。
尤其亲手为他做点心,更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越是这般,越是让他难以割舍掉对她的感情。
可他不想看见她失落的样子。
犹豫片刻,他张嘴咬下一小口品尝。
浓郁的桃香在口中四散开来,恰到好处的淡淡甜味让人回味无穷。
他不喜甜食,却觉得这桃花酥格外的好吃,甚至想要再尝上一口。
这个念头刚从李煦的脑中闪过,他的嘴里就被塞了一大块桃花酥。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花费了许多心思,不许浪费,阿煦必须要全部吃光哦。”
少年嘴里被塞的满满当当,愕然抬眸的瞬间,与心上人视线交汇。
她弯起漂亮的眼尾,抬手擦掉他嘴角残留的酥渣,笑容明媚又温软。
他一时间看入了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急忙偏过头,自己去擦嘴角残留的食物残渣,动作略显笨拙和仓促。
沈知意将李煦的慌乱尽收眼底。
看来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根本用不着施展剩下的三十五计。
她轻轻挪了挪凳子,离他更近了些。
“阿煦,你还没说好不好吃呢。”
“好吃。”李煦想也没想就回答,“你做的,自然好吃。”
沈知意歪头看他,笑容依旧甜美:“那我以后每日都做给你吃,好不好?”
以后...每日......
李煦沉默以对,目光紧锁于她,眼尾染上薄红,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而紊乱。
见他迟迟不答,沈知意只好换个方式。
她用下巴指了指桌上摆放的那盘水果,软声央求:“阿煦,我想吃葡萄。”
说完便闭上眼睛,仰起头来,微微张开粉唇,摆出一副等待投喂的可爱模样,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李煦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实在不忍心拒绝,略微迟疑后,摘下一颗个头最大、颜色最鲜艳的葡萄送到沈知意的嘴边。
当葡萄触碰柔软的双唇时,沈知意弯唇浅浅一笑,故意连着他的手指一并含入口中。
少年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浑身酥麻发颤,急忙将手指从她口中抽出,手指沾着湿润的晶莹,他低头一看,却在那一瞬红透了耳尖。
始作俑者却十分享受的轻轻咀嚼着,她吃相极斯文,好似刚才不过是无心之举,是他心思龌龊了。
“嗯......真甜,阿煦,我很喜欢。”
她说着,趁李煦不注意,快速将手中的梅子塞入他口中。
李煦刚吃了块香甜的桃花酥,此时突然尝一口梅子,那酸涩的味道刺激得他右边脸颊都麻木了。
却听她道:“今日我尝了你的葡萄,你吃了我的青梅,以后我们就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了对不对?”
李煦的瞳孔猛地微缩了下,似乎是被她的话所震惊,暗暗思量这话里究竟蕴着几层含义。
可这暗示的意味太过明显,让他不得不往那处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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