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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唤他“爹爹。”
他长着一张风流倜傥的脸,清风俊朗,却是每次我唤他时,脸上总流出难过。
师父很疼我,超出了对曲书墨的关注。
他总是躲起来,怯生生的看着这一切。
其实我更羡慕他。
曲谭松只是把我当做药人,什么糟糕的配药都用在了我的身上,很多使我痛不欲生。
他很欣赏我痛苦的表情,又在我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时,难过的流泪。
矛盾的是,他对我有求必应。
那时我在想,大人好复杂。
其实我不是我,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曲谭松没想到杀掉他的不是我,而是他儿子。
那晚也是这样的大雨。
那件红色的纱裙太透了,即使如此,却特别好看。
我还在浴桶里,泡着曲谭松准备的药浴。
我十六了,发育良好。
看到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外面声音很大。
等到我出门时,曲谭松已经奄奄一息,两个血窟窿的眼睛还在不住往外流血。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说:“不怪书墨。”
我没说话。
怎么可能怪他呢,这事也有我的一份。
8
这是谋杀。
曲书墨是个先天弱视,我先天体弱多病。
听起来好像应该是一家人。
其实我是曲谭松初恋的女儿。
他们本该联姻,但我娘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上人,是个书生。
而曲书墨,是曲谭松一气之下奸污了一个歌女早产诞下的。
“姐姐,”曲书墨说,“我这事做的好吗?”
“挺好的。”我看着那双眼睛,很认真的回答。
直到我回到屋子。
外面雷声阵阵,我也看到了铜镜里的自己。
我的眼睛,和他的一模一样。
都变成了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