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现在没了家,他俩就住在车库的杂物间里。
平日里,两人之间交流并不多。
叔叔会帮沃夫卡把破旧的运动衫打上补丁,那针线在他粗糙的手里穿梭,虽然动作不算灵活,却也缝得很是仔细,还亲手给毡靴缝边,把那开了线的地方都一一修补好,对他算得上是挺好的,可就是态度很严厉,从他嘴里很难撬出一句话来。
每天下班后,漫长的夜晚里,叔叔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一样,坐在大肚炉旁取暖,若有所思地抽着烟。
他自己种烟草,在屋后的一小块地里,精心照料着那些烟草植株,收获的量足够撑过整个冬天,不过,他可不许沃夫卡抽烟,觉得小孩子抽烟不是什么好事儿。
<就这样,这种“非亲非故”的相处模式,已经持续到第二个月了。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沃夫卡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沉默的氛围。
只是每到夜里,像现在这样的时候,他心里就会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渴望,总会想起战前待过的孤儿院,想起在那儿一起玩耍的米什卡·格雷、维特卡和巴伦那些好朋友,想起他们在荒原上尽情奔跑、追逐打闹玩游戏的快乐时光,想起大家凑钱去电影院看电影时的兴奋劲儿,想起吃着有土豆和肉的饭菜时那种满足的感觉。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只能在梦里出现,一想到这儿,心里就一阵难过。
<“哎呀,我真不该在这儿瞎想啊!”
沃夫卡懊恼地咒骂了一句,站起身来,用脚蹭了蹭从炉子里飞出来的火星。
“我自己能应付得来的。”
可那种孤独的感觉却如影随形,无情地向他袭来。
他躺了下来,愁眉苦脸地望着叔叔。
叔叔依旧抽着烟,身子像往常一样微微佝偻着,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似乎在想着自己的心事,那心事被他深深地藏在心底,从不轻易示人。
<车库里的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
早上,他俩要去挑水。
立在小屋角落里的那个大水缸,必须得给它装满水才行,那水缸又大又沉,看着就很有分量。
今天,按计划得在午饭前挑满两担水。
当活儿干到一半的时候,叔叔坐下来抽烟歇会儿,沃夫卡便又朝水井走去。
空桶拿着倒是挺轻松,可这会儿他饿得厉害,肚子里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