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说,为人子女便要听话,父母之命不可违。”
“所以你就这么当牛做马,毫无怨言?”
我点点头。瞿生神色中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用手点点我的脑门:
“小家伙,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既然他们不曾把你当家人,你又何必愚孝?”见我脸上又浮起茫然的神色,他轻叹一口气,推我躺好。
“罢了,我以后慢慢教你。”
外面还在下雨,雨滴落在窗台上发出脆响,我缩在干燥温暖的被窝里,鼻尖萦绕着檀木的香气,眼皮渐渐发沉,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替我掖好被子,温声道:“睡吧,我守着你。”
其实我还想跟他说,我很羡慕弟弟,羡慕他不用干活就能吃饭,做错事也不会挨打,我也想分得父母哪怕一点点的爱。但此刻瞿生静坐在我身边,我便不再去想,这一切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忽然很安心。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瞿生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迷迷糊糊地答:“我没有名字。”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长安吧。”我应了一声。
就这样枕着雨声入眠,任由雨水落在我的梦里,点点滴滴,点滴到天明。
下雪了。
初冬的第一场雪纷纷而下,大片的雪花打着旋儿落到我的发间,我仰头哈气,陶然于这天地间。
这是我十四年来过的最安宁的一个冬天。
身后传来雪被踩实的嘎吱声,身上被披上一件斗篷,袖口和领口毛茸茸的,是瞿生用打回来的兔毛给我缝的。他房里有一个柜子安置着各式各尺码的衣服,是我偶然中发现的,问他时他却只是跟我说:
“这些都是你的。”我没明白,却也没再追问。我仰头看他,
“你怎么来了?”
我出来前他分明在念经文,内容晦涩难懂,我实在是兴致缺缺。
“家里的小朋友不听话跑出来了”他眉眼一如既往的温和,顿了顿,“怕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