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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总之不是死的。
她在厮杀中体验过死的感觉了。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惜命——要不也不会乖乖听话保护巫女。
违背自己的职责,会死。
和巫女说话,会死。
摘下面具,会死。
这就是赤童的规矩。
在这个庄子上所有人都要遵守规矩,不遵守规矩就会死。
没人知道会怎么死,但是谁又想死呢。
门口的风铃叮叮铃铃的响了,是一阵风吹过。
白到苍白的手从水中伸出,抓住面具重新戴上。额角的伤口早已愈合,再一次和她的脸隐藏在面具之下。
“你倒是守规矩。”
男人的声音似是潜伏在暗处的鬣狗,带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走近。
“巫女今天如何?”
同样的问题,男人每天都要问一遍,无论是在哪里——甚至当众巫女的面。
男人是庄园的主人,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受苦的只有赤童。
“一切如常。”
她只是用干涩的声音平静的回答道——一如既往。
男人冷哼一声,眼神在她额头扫过,转身离开。
她在浴桶中湿哒哒的站了半个时辰,直到身上冰冷才换衣离开。
巫女说的对,她连喜怒哀乐都没有。
她经历过生死,情绪只会害了自己。
她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任何可能。她想要的只有活着。
只要活着。
只能活着。
也只有活着。
庄园里着了火。
不知是谁揭竿起义了,外面是此起彼伏的哭嚎和嘶吼。
巫女和往常一样,穿着黑色的衣袍跪坐在蒲垫上,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黑子落地,似有破笼之意。
“砰!”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