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专程来找他的吗,快别耍小性子了。”
她推着我走出了屋子。
外面天色阴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雪了。
我一眼就看见院子里身形高大的男人,他背对着我负手而立。
那是我思念了一千多个日夜的人。
哪怕跋山涉水,因为晕车吐到昏天黑地也想要见到的男人。
可就在这些时日里,他满心满眼装着的,是另一个女人。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面前。
“你怎么来了?”
钟继明比我先开口,他伸出双手捧住我的脸庞。
“这边不比城里,你打小就没吃过苦,我等下送你去村口坐车回去。”
我心里苦涩,强忍着质问的冲动,只睁大了眼望他。
“你不跟我一块吗?”
“支教工作没结束,我还要再呆一段时日。”
他低头看见我手中的红围巾,“来给我送围巾的?这点小事你何必专程跑一趟。”
他从我手里抽走围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吸了吸鼻子,“不是送给你的。”
他的动作一顿,大掌落在我头上揉了揉,轻笑着说:
“不是给我的,那还能是给谁的?我的杳杳长大了,就连脾气也大了不少。”
我张了张嘴,想问他许给我的婚约呢,却被门外女人的惊呼声打断。
“医生,求你救救我儿子!”
李婉身穿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跌跌撞撞的抱着孩子冲了进来。
因为着急,脚上的拖鞋都掉了一只,光着的左脚被土路上的碎石磨出了血。
钟继明脸色瞬变,立马走过去扶住她。
而李婉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哭啼啼的说,
“小宝从刚才就叫不醒了,他一直高烧不退,身上还出现了不少血点。”
钟继明也眉头紧锁,一边抱着李婉踩在自己的皮鞋上,又一边急切的望向我。
我从她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转身回到医疗队。
一番检查后,孩子初步确诊白血病。
得知这个消息的李婉双腿一软,差点晕倒。
我却盯着检查单上孩子的出生年月发愣。
十月十八。
正是支教队伍返城,而钟继明打电话说可怜山区教师资源缺乏,所以想留在这里尽一份绵薄之力的时候。
原来不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