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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发表时间: 2024-12-26
我爸是本地最有名的整容医生,再丑的女人在他的妙手下都能展现出独特的美。
商业巨头陆总的情人听说后,指名要我爸给她做整形手术。
我爸去了,出来时全身都被泼了腐蚀性药水。
只是因为,那个情人受不了术后恢复期的样子。
我妈知道后,十分平静。
只是半年后,她成了陆氏集团医院的一名护士。
1.
我爸去世后第一个月,我妈去了城郊的周医生那里。
那周医生是整形界的传奇,一双巧手能让四十岁的女人看起来像二十岁。
据说手术特别痛,之前有个富家女疼得整整叫了一夜,差点撑不过来。
但我妈回来时,一声没吭,面色惨白得吓人。
她把我叫到跟前:“小柔,以后不能叫我妈妈了,要叫姐姐,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轻声回答:“我都懂。”
我妈笑了笑,说我懂事。
她带我来到市中心,租了间破旧的老公寓安顿下来。
之后,她在陆氏集团的医院应聘成了一名普通护士。
我妈之前,是我爸的专属护士。
我爸是本地最有名的整容医生,最擅长的是面部精细整形。
同样是手术,我爸做的就是比别人更自然,恢复期短,效果自然,连那些对整形有抵触的人,见到我爸的作品也会忍不住动心。
我爸做手术时,我妈就在手术室当护士。
我们一家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都很低调。
我爸唯一一次接受高调的手术邀请,是陆氏集团的人听说他的手术技术全国顶尖,请他去给总裁情人做手术。
我爸高兴地对我妈说:“这次的手术费一定很高,我给你买几件奢侈品,再买个纯金的小老虎挂坠,给咱们小柔当生日礼物。”
我是属老虎的,一听就扑进我爸怀里:“挂坠!我要老虎挂坠!”
我爸就笑着把我背在背上满屋子转圈,我妈在后面一边笑一边喊:“当心把孩子摔着!”
那样的日子就像梦一样。
要是能重来,我宁愿不要那个挂坠。
我只要我爸。
……
我爸是被保安从陆氏集团医院的后门抬出来的。
人群熙熙攘攘,却无人敢靠近半步。
因为那已经是个被毁容的人,脸上的皮肤都是烂的,裂开的地方,血和组织液一起往外渗。
最后是个好心的同事,把他送到了医院。
那个同事哭着说:“这一切都是苏梦清造成的,都是因为她...”
苏梦清,这名字像一首优美的诗。
她是陆氏集团总裁新交的情人,圈内第一美女。
2.
这位情人听说我爸的整形技术高超,问他:“我整完后会不会比叶澜更漂亮?”
叶澜是陆氏总裁死去的白月光,前顶流明星,公认的娱乐圈第一美人。
我爸如实回答:“苏小姐本来就和叶小姐很像,不过我敢保证,整完后会凸显您独特的美。”
苏梦清突然冷下脸。
她说:“我手术后能立马恢复吗?”
我爸赔笑:“还需要一个月左右时间才能比较自然。”
苏梦清捏着手包,冷冷地说:“今天就让我看看,一个整形医生的脸能不能立马恢复?”
她叫人按住我爸,拿出一瓶强酸泼在他脸上。
酸液腐蚀着皮肉,苏梦清捂着嘴笑起来:“看来不行呢?”
最后,她盯着被酸液腐蚀得面目全非的我爸,目光中充满恨意: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叶澜的替身,连陆总都不敢这么说,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暗讽我?”
苏梦清最恨别人拿她和叶澜比较。
她原本只是陆氏集团的一个小职员,因为和已故的叶澜长相相似,被陆临提拔重用。
她凭借这张脸一路高升,最终成为公司副总,和陆临朝夕相处。
但陆临已经有了父母之命的结婚对象。
这位太太出身豪门世家,即便陆临对她没感情,也不可能离婚。
因此留给苏梦清的身份,只能是情人。
但她不接受。
“我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小职员了,我打理整个集团,现在要我做替身?绝不可能!”
她宁可不要名分地陪在陆临身边,对他说:“外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只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
陆临既感动,又愧疚。
感动于苏梦清的一片真心,愧疚于他当初确实是看中了她和叶澜的相似。
他只能越发地宠着她。
苏梦清说想吃日料,陆临立刻派私人飞机去日本,空运最新鲜的刺身回来。
她说头疼,陆临就推掉董事会,亲自在家陪她。
至于她因为心情不好,当众毁了一个无辜医生的容,对陆临而言,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只叹了口气:“算了,梦清最讨厌别人说她像叶澜,也怪这个外地医生不会说话。
”既然人没死,让财务多赔些钱给他治疗就是。“
……
我妈听了同事转述的这些话,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拿着勺子,试图给我爸喂水。
我爸已经喝不进去了。
上位者一句轻飘飘的治疗费,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3.
可一个人,全身的皮肤都被强酸腐蚀,还能怎么治呢?
几个专家会诊过,都摇着头说伤势太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感染恶化,然后等死。
其实我爸早就该走了,之所以能撑住最后一口气,是他有话想跟我妈说。
费力地张着嘴,我爸用最后的力气说:”晓暖,你千万不要……不要……“
”知道了,不要报复。“我妈温柔地握着我爸的手,轻声道。
”你放心,我才不会以身犯险呢。
“那可是陆氏集团的二把手,连总裁都要让她三分,我一个普通护士,有几条命去给你报仇?
”我啊,以后就带着小柔好好过日子。反正你的存款也不少,我把工作辞了,和小柔春天去踏青,夏天去看海,秋天做糕点,冬天堆雪人……“
我爸放心了,他安然地闭上眼睛,眼角渗出一滴泪来。
我妈帮他拭去那滴泪,很轻很温柔,生怕弄疼了我爸。
”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还做你的妻子。“
……
我爸的葬礼结束后,我在他的公文包里,找到一对小小的金老虎挂坠。
我将它们紧紧地抱进怀里。
我抹抹眼睛,说:”妈妈,我想去帝都。“
我妈看着漫天飘飞的纸钱,沉默良久,低声道:
”当然,我们当然要去帝都。“
人们都说,帝都房租贵,生活成本高。
不过对我和我妈来说,好像也没那么难。
我妈凭借护士资格证很快找到工作,在陆氏集团旗下最大的私立医院上班。
我也在医院门口支了个小摊,卖些简单的早点。
”阿姨,您的三明治,欢迎下次光临!“
生活平静地继续着。
直到有一天,苏梦清因为感冒来医院看病,正好被我妈接诊。
她盯着我妈的脸看了很久,突然冷笑:”长得这么标致,来当护士?是不是要勾引我爱人?“
她转头对助理说:”让她从医院滚出去。“
我妈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保安拖了出去。
我冲上前想拦,却被重重推倒在地。
面前站着的是陆氏集团的保安,一排黑衣壮汉后面,是苏梦清。
苏梦清皱着眉,一脸厌恶:”给我把这对母女赶出医院。“
”是!“
看到那群保安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我扑到妈妈面前,拼命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4.
那保安伸出手,我张嘴狠狠咬住,他疼得大叫,抬手就要打我。
混乱中,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一个穿着深色定制西装的男人大步走来。
他衣着低调,身边只跟着一个助理。
但那些保安看到他,立刻全部站直了身体:
“陆总好!”
陆氏集团总裁,陆临。
他走上前来,眉头紧锁:“大白天的,医院门口闹成这样,是想上新闻吗?”
苏梦清立刻挽住陆临的胳膊,委屈地撅起嘴。
“亲爱的,你知道的,我最怕打针了。
”本来想让护士轻点,谁知道她下手特别重,我疼得叫出声,这个小丫头就冲上来咬人...“
那保安立刻举起被我咬得血肉模糊的手,为苏梦清作证。
陆临叹了口气:
”那就让她辞职吧。“
”是!“
立刻有两个保安上前拉我妈。
我妈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跌坐回去。
拉扯间,她的口罩掉了下来,露出那张精致的脸。
人说美人不施粉黛也倾城。
一时间,两个拉她的保安都愣住了。
连陆临也微微一怔。
更何况,泪水在她眼中打转,更显得我见犹怜。
我妈强忍着泪水,慢慢起身,对陆临鞠躬:
”对不起打扰到您了。
“我这就离开,保证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
说完,我妈在我的搀扶下艰难站起来。
她身形不稳,看起来格外让人心疼。
有那么一瞬,我注意到,陆临伸手想要搀扶,却又迅速放下。
这一幕同样落在了苏梦清眼里。
她站在陆临身后,目光中充满恨意地盯着我们。
妈带着我搬去了西区,开了个小诊所暂时落脚。
这里偏僻,病人稀少,每天的收入寥寥无几。
我买来药膏,想给我妈涂抹,缓解她的痛苦。
妈轻吻我的额头,却把药膏丢进垃圾桶:“不能用。”
我懂她的想法,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我爸最疼我妈,我妈磕破点皮,他都紧张得不得了。
看见妈妈被伤成这样,他该有多心疼。
5.
我妈却轻声说:“这点疼痛,恐怕还比不上他当时的万分之一。”
话音未落,前面就传来了桌椅翻倒的声音。
我跑去前厅,看到了苏梦清。
她带着十几个助理保镖来的,他们将诊所里的桌椅砸得七零八落,医疗器械散落一地。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我冲上去想要阻止,但根本拦不住。
苏梦清嗑着瓜子:“那个勾引陆临的贱人呢?”
我妈被从后面拖了出来。
她伤势未愈,难以行走,双腿在地面上摩擦,裙子很快破损。
苏梦清命人将她摔在地上,随后走上前,用尖锐的美甲掐住我妈的脸:
“贱人,装什么清高,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在陆临面前装可怜。
”今天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按住我妈,苏梦清点燃一支烟,准备在我妈脸上留下伤疤。
”不要!“
我扑上去,用身体护住我妈,声嘶力竭地喊道:
”放过我姐姐吧,她从来没做过坏事,要打就冲我来...“
苏梦清气急败坏,眼看烟头就要烫到我的手上。
一个茶杯飞过来,打掉了烟。
杯子碎裂,苏梦清捂着手腕,发出一声痛呼。
我被我妈紧紧抱在怀里,抬头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陆临。
昏暗的光线下,他脸色铁青。
碎瓷片划伤了苏梦清的手,她捂着手腕,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亲爱的,你...“
震惊转瞬化作怒火,她指着我妈,”你竟然为了这种下三滥的女人对我动手?为什么,就因为她长了张勾引男人的脸吗?“
苏梦清怒不可遏,扑向前想要毁掉我妈的容貌。
陆临大步上前,紧紧钳制住苏梦清的手腕。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他压低声音,”再不收手,你只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他们吵得很激烈。
最后,陆临气得脸色发白,脱口而出:
”哪个女人像你一样善妒!“
苏梦清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她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6.
“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如我善妒。”
苏梦清惨笑着说。
“可是除了我,又有谁会在你出车祸时守在重症监护室外三天三夜,谁会不顾危险为你输血,谁会豁出性命也要保护你!
“现在看来,我还不如当初在那场车祸中死了,这样你一定会铭记于心,总好过现在这样,被一个小人欺负!”
苏梦清狠狠瞪了眼我妈,随后扯下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摔在地上,转身跑了。
保镖和助理惶恐地站在原地。
胆大的助理弯腰捡起项链,双手递上:
“陆总,梦清小姐不仅是您的爱人,更是为公司做出了很多贡献。这些年来,要不是她带来的海外资源,公司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快。
“她为您付出了这么多,您真的忍心看她这样伤心吗?”
“是啊,陆总快去追一追吧,梦清小姐现在情绪这么激动,万一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就不好了!”
陆临拿起那条项链。
又回头,望向我妈。
我妈低着头,从陆临的角度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后颈。
她能感觉到陆临的视线,却始终没有抬头。
陆临闭了闭眼。
最终还是握着那条项链,去追苏梦清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能见到陆临。
只有诊所外面的议论声,将一个个新消息传进来——
陆临哄回了苏梦清,他们和好了。
苏梦清生日那天,陆临包下整个奢侈品专柜给她挑礼物。
陆临在情人节包下整个广场的大屏幕,为苏梦清表白。
......
人们感叹着陆临对苏梦清的宠爱。
也讥讽着我妈。
“她真是不自量力,长着那样一张狐媚的脸在陆总面前晃悠,这不就是明目张胆地勾引吗?”
“等梦清小姐腾出手来,肯定会收拾她。”
“啧啧,大家都知道梦清小姐手段厉害,这女人恐怕活不长了......”
难怪他们这样议论。
上一个这样接近陆临的,是公司前台小姐,她不过是在送文件时多看了陆临几眼。
结果第二天就从高楼坠下,脸都摔烂了。
敢介入陆临和苏梦清感情的女人,从来都是这种下场。
......
夜深了,我有点害怕,去抓妈妈的手。
她的手好凉,笑容却很温柔。
妈妈亲亲我的额头:
“小柔,你记住,大多数人都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他们说的话根本不值得在意。
“我们只要把诊所经营好就行。”
......
7.
自从苏梦清那场闹剧后,诊所就没什么病人了。
但我妈还是每天认真地消毒器械,整理药品。
终于,某个寂静的深夜,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巷口。
是陆临。
他独自一人,推开吱呀作响的玻璃门。
“还营业吗?”
我妈从里间走出来,陆临看着她,她也看着陆临。
路灯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两人对视,像是一瞬,又像是很久。
那一刻过后,我妈让开身,轻声说:
“请进。”
苏梦清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
在她带人砸了诊所之前,陆临,曾是我妈的病人。
那是在陆氏医院,陆临因为急性肠胃炎一个人到了急诊。
我妈当时是值班护士,她温柔地安抚着痛得满头冷汗的陆临,耐心地照顾。
陆临发着低烧,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人轻轻擦拭他的额头,为他掖好被角。
那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细腻的关怀。
他装作是普通职员,我们也假装不知道他的身份。
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陆临不再是呼风唤雨的商业巨头,只是个需要照顾的病人,在医院里静养,听我妈讲一些温暖的话。
我妈那时还没被苏梦清扯掉口罩,陆临看不到她的脸,但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温柔体贴的气质。
像是春天里的花。
我妈的性格也像花一样温暖明媚,她会在查房时多留一会儿陪陆临说话,会记得他的饮食禁忌。
甚至会笑着打趣:“小陆,你这么优秀,怎么还单身呀?”
陆临笑而不语,耳根却悄悄红了。
......
如今,再没有那样的温馨时光。
我妈不再说笑,不再打趣。
她远远地站着,目光始终没有与陆临相接。
灯下,她脸上还留着苏梦清留下的伤痕。
陆临明显地不自在起来。
他数次想要说些什么。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