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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惨死,真千金归来抽翻全家姜宁陆靳庭最新章节

橙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再次睁开眼,入眼皆是一片白,周围弥漫的消毒水味儿,刺激着姜宁的每个神经。身体上传来的剧痛,似是在提醒她,她被人救了,现在在医院。她还活着?命这么硬?傍晚的夕阳,残阳似血。墙壁上的闹钟滴答作响,姜宁拿起手机,亮了屏幕。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看被包扎着的手腕,钻心的疼痛传来。姜宁闭了闭眼。上辈子,她还是死了。最后,尸体被装在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无人可知。现在,她不是大难不死,而是竟然重生回了五年前,刚满二十岁这一年。她和顾景淮刚定下婚约,姜悦悦伤心得离家出走,顾景淮追出去,两人一夜未归。姜宁记得,当时自己要死要活的,喝了许多酒,然后为了逼顾景淮回来,割腕了。电话里,顾景淮冷漠的说,要死要活随便你。姜宁有些吃力的转头,看到门口边站着个...

主角:姜宁陆靳庭   更新:2024-12-26 1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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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陆靳庭的其他类型小说《跨年夜惨死,真千金归来抽翻全家姜宁陆靳庭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橙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次睁开眼,入眼皆是一片白,周围弥漫的消毒水味儿,刺激着姜宁的每个神经。身体上传来的剧痛,似是在提醒她,她被人救了,现在在医院。她还活着?命这么硬?傍晚的夕阳,残阳似血。墙壁上的闹钟滴答作响,姜宁拿起手机,亮了屏幕。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看被包扎着的手腕,钻心的疼痛传来。姜宁闭了闭眼。上辈子,她还是死了。最后,尸体被装在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无人可知。现在,她不是大难不死,而是竟然重生回了五年前,刚满二十岁这一年。她和顾景淮刚定下婚约,姜悦悦伤心得离家出走,顾景淮追出去,两人一夜未归。姜宁记得,当时自己要死要活的,喝了许多酒,然后为了逼顾景淮回来,割腕了。电话里,顾景淮冷漠的说,要死要活随便你。姜宁有些吃力的转头,看到门口边站着个...

《跨年夜惨死,真千金归来抽翻全家姜宁陆靳庭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再次睁开眼,入眼皆是一片白,周围弥漫的消毒水味儿,刺激着姜宁的每个神经。

身体上传来的剧痛,似是在提醒她,她被人救了,现在在医院。

她还活着?

命这么硬?

傍晚的夕阳,残阳似血。

墙壁上的闹钟滴答作响,姜宁拿起手机,亮了屏幕。

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看被包扎着的手腕,钻心的疼痛传来。

姜宁闭了闭眼。

上辈子,她还是死了。

最后,尸体被装在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无人可知。

现在,她不是大难不死,而是竟然重生回了五年前,刚满二十岁这一年。

她和顾景淮刚定下婚约,姜悦悦伤心得离家出走,顾景淮追出去,两人一夜未归。

姜宁记得,当时自己要死要活的,喝了许多酒,然后为了逼顾景淮回来,割腕了。

电话里,顾景淮冷漠的说,要死要活随便你。

姜宁有些吃力的转头,看到门口边站着个男人,正在打电话,穿着黑色的衬衫,身型高大挺拔,身上有着成年男人的成熟气质。

“恩,我这边有事。”

听到响动,男人回头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先不说了,挂了。”

男人的余光扫过来,看似无波无澜,实则有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积威。

“醒了?”

看清男人脸那一刻,姜宁脑子嗡嗡作响,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她窒息。

姜宁本能的,抗拒往后退了几分。

陆靳庭薄唇勾起冷漠的讥讽弧度,语调清冷,“你好,陆靳庭,晓菲的表哥。”

男人撩起眼皮,扫过她苍白的小脸,小姑娘缩在被子里,有种脆弱病态的美感。

他表妹的同学,姜家大小姐,姜宁。

小姑娘争风吃醋的手段,为了和妹妹争男人,酗酒加割腕自杀。

真是愚蠢至极。

男人的声音稳重而有磁性,很好听,但落在姜宁耳里,却犹如锋利的闸刀,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陆靳庭......京市来的陆靳庭,让人谈之色变,手眼通天的商业巨鳄,虽然常年在国外,但陆家在他的把持下,是全球首屈一指的资本集团。

手里握着半壁江山,许多人都要仰他鼻息吃饭。

陆靳庭不仅是叶晓菲的表哥,还认了姜悦悦当妹妹,十分疼爱照拂,视若珍宝。

再后来,陆靳庭为了姜悦悦,斥巨资开了娱乐公司,只捧她一人,恨不得将所有珍贵的东西,都给她。

所有人,都因为这层身份,将姜悦悦捧起来,成为了榆城的第一名媛千金,光明璀璨。

而那些人,为了讨好姜悦悦,极尽其能的欺辱她。

甚至和她定下婚约的顾家,也因为陆靳庭的身份,一度想把婚约换给姜悦悦。

前世她死了,顾家终于能如愿了。

陆靳庭墨色的眸,睨她一眼,倒了杯温水。

一边递过去,一边说,“以后别再做自杀这种傻事,想谈恋爱,可以找其他男人,何必和人抢。”

姜宁一怔,心狠狠紧了起来,这是警告她,别和姜悦悦抢男人?

可顾景淮,明明是她的未婚夫!姜宁咬牙盯着男人,眼睛通红一片。

上一世受尽委屈,被割颈的不甘和恐惧,都在陆靳庭这一句后,再也压不住。

姜宁坐起身眼眶通红一片,沙哑出声,“那是我的未婚夫,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来指责我,要我让出位置。”

“他们既然相爱,就应该去找长辈解除婚约,而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侬我侬的,恶心我!”

她的未婚夫爱上姜悦悦。

她的哥哥们也说她歹毒,不懂谦让,嚣张跋扈。

她什么都没了。

最后,还要了她的命!

陆靳庭面容冷峻的站着,女孩儿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害怕和隐约的仇视。

小丫头,脾性还挺大。

忽然,陆靳庭眯起眼眸,伸手捏着她脖子上露出来的吊坠,扯了下来。

是个灰扑扑的玉扳指,上面还刻着一个狼首图腾,扑面而来猛兽的凶悍之气。

陆靳庭摩挲着玉扳指,眼眸微微眯着,“这个扳指,哪儿来的。”

姜宁泪眼朦胧,“我的!

我打小一直都戴着的。”

说完,姜宁抢了回来,防备的瞪着陆靳庭。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是有的,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出了一次事故,伤着脑袋了,以前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后面就一直戴着了。

陆靳庭抿唇,眉心微微拧起,脑子里,是很久以前。

小姑娘小时候干干巴巴瘦小狗似的,一头干枯的黄毛,丑丑的小孩儿,跟在他身后,要哭不哭的喊哥哥。

看着她病恹恹的小脸,哭得满脸泪。

小时候爱哭,长大了也改不了爱哭的毛病,哭得丑死了。

不过现在长大了,也长开了,虽然犹显青涩,但不掩明艳。

陆靳庭眉目温良了许多,温声道,“说了这么多话,喝水吗?”

姜宁有些讶然,随后犹犹豫豫的点头。

姜宁浑身没什么力气,于是就着男人的手,喝了点儿水。

半杯下肚后,姜宁干涸的嗓子终于好了一些,又抬起眼看他,一时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发生的事太多,脑子也有些乱。

更不知道这个时候,姜悦悦有没有和陆靳庭搭上线。

陆靳庭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一会儿,我有事儿得先走,需要我通知你家人吗?”

姜宁小声道,“不用了,我找护工就行。”

她记得,前世她心心念念等着姜家人来医院看自己,可最后等来的是他们的斥责,讥讽。

陆靳庭默默的看了她几秒,随后,拿起病床护栏上的西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先休息,我去叫医生。”

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姜宁有些失神。

止疼药应该过了,现在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提到陆靳庭,姜宁轻轻的垂眸,男人给她预约的专家会诊,在下周一。

也就是后天,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房子找得很快,晚上就有消息了,叶晓菲让她明天上午去看。

第二天,吃过早餐,姜宁就出门了。

房子在榆城大学附近小区,地段好,很好找。

房子是一室一厅式的,采光好,还有个大阳台,给得价格也便宜得离谱。

因为房子背后投资的开发商,是陆家。

姜宁抿唇,该死的资本家。

有便宜不赚王八蛋,姜宁速度交了押金和房租,拿了钥匙,就开始搞卫生了。

忙活了一上午,姜宁累得直接打车回家了。

房子找好了,接下来,就是往新家搬东西了。

看着一览无余的房间,姜宁想着从哪儿开始搬。

就从搬书开始吧!

姜宁抱着一个纸盒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张姨走了过来,想要接过姜宁手里的盒子。

“大小姐,你是要扔垃圾嘛?

这些事情,你只要跟我说一声就好,没必要自己动手的。”

在沙发上吃水果的白惠心,朝这边看了过来,“你这里面装的什么啊,看着挺沉的,还是让张姨去丢吧!”

姜宁换了个姿势抱箱子,“这里面都是一些用不上的书,我准备拿去给需要的人看,就不麻烦张姨了。”

这些书都是她平时做的一些笔记,还有一些专业书,暂时用不上,所以她就先把这些搬走。

张姨看着姜宁离开的背影,总有种大小姐和以往不同的感觉。

平静了很多。

大小姐在这个家,受的委屈,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只是她一个保姆,什么都做不了。

再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悠哉喝茶的白惠心,张姨无声叹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这个外人都能感觉到的事,这个当妈的却半点都不上心。

把养女当宝,亲闺女当草,迟早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姜宁不知道张姨的叹息,她现在正在把箱子里的书,往新家的书架上放。

这里的租客刚搬走,很多东西,她都能用得上。

比如说简易书架,书桌,台灯什么的,都可以留着用。

房子里的家电一应俱全,就是少了点烟火气。

估计上个租客,很少在家做饭。

姜宁在外面吃了碗混沌才回家,因为她知道,姜悦悦回来,就要利用生病,开始作妖了。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姜悦悦因为生病,闹腾得很厉害。

而姜家人心疼姜悦悦,全都向着姜悦悦,指责她不懂事。

前世,她回家和姜悦悦吵了一架后,姜家人为了哄姜悦悦吃饭,让她回房间反省,并且不准吃晚饭。

饿得她胃疼。

最后,还是张姨看不下去,悄悄的给她煮了一碗面。

她跟姜悦悦斗了一辈子,还是输了。

所以这次,姜宁不打算争了,姜悦悦要爸妈和哥哥们,她让给她就是了。

既然决定了要离开,那姜家人做什么,喜欢谁偏心谁,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姜宁回到家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在拆礼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欣喜的笑。

见姜宁回来,所有人瞬间都变了脸。

姜宁扯了扯唇角,她一进来,所有人都收敛了笑容。

看吧,她在这个家,根本就不受欢迎,在他们眼里,她永远是那个外人。

一个少女背对姜宁而坐,身姿纤细而单薄,看到大家的视线后,站起身也往后看过去。

重新看到姜悦悦,姜宁睫羽轻轻一颤。

和几年后相比,如今的姜悦悦更加清纯稚气,弯弯的柳叶眉弧度柔和,黑眸清澈,却衬托得少女楚楚含情。

有种纤细,柔弱的异常之美。

男人,大多喜爱这种弱小,被保护的姿态。

姜家人,还有顾景淮都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确情有可原。

姜悦悦看着姜宁,“对不起,你的礼物我忘在酒店了......”说完,眼眶微微泛红,一脸倔强的氤氲着眼泪,却强忍着不出声,咬咬唇低下头去。

所有人都拿到了礼物,唯独没有准备姜宁的那份。

姜宁嘴角,升起抹嘲讽的弧度。

这个世界上,总是谁哭就有糖吃。

分明不是她的错,但只要姜悦悦一哭,她不原谅,就是她的错。

前世,自己不仅讨厌姜悦悦占据了所有人的心,也讨厌她这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做派。

重来一世,她依旧讨厌得紧。

顾景淮赶紧上前,遮住姜悦悦,“抱歉宁宁,是我的错,是我收东西的时候拿漏了。”

姜司言沉下脸,“忘了就忘了,悦悦也不是故意的,下次补给你就是。”

白惠心也站出来,抱歉的对姜宁笑了笑,“宁宁,这次他们出去玩儿,回来得太急。”

“你也别难过,下次,妈妈给你补两份。”

所有人都在等着姜宁破口大骂,生气,撒泼。

姜宁只是莞尔一笑,点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小事而已。”

看,她的哥哥,未婚夫,都不自觉的护着姜悦悦,深怕自己伤害了他们的小娇花。

其实,有没有礼物都那样。

以后再也不需要了,因为没有以后了。

亲妈每次都是这样说,可每次都没有她的那一份。

被骗得多了,姜宁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本以为姜宁会指责姜悦悦,可等来的却是,云淡风轻的一句,开心最重要。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姜宁居然开始变得懂事了,真是不可思议呀。

姜悦悦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意外。

一向好强跋扈的姜宁,怎么突然转性,变得不争不抢了。

但依旧掩盖不了她的愚蠢。

一昧讨好别人的人,是最廉价的。


很快,医生过来了。

谢医生看着姜宁的眼神,有些复杂,虽然常听姜司泽说这个妹妹德行不好,提到就一脸厌恶。

但未婚夫喜欢自己的妹妹,跟人跑了。

割腕自杀,差一点点就死了。

现在还查出癌症,小小年纪,真挺惨的。

“生病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癌症嘛?”

姜宁怔了一下,无所谓的轻笑,“我知道的。”

前世,也是这时候发现得了乳腺癌中期的,但她没有积极配合治疗。

到了晚期,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才开始治疗。

她被癌症折磨了五年,瘦得不成人形,太痛苦了。

最后死了,才后知后觉,她的亲人,是真的希望她死。

谢让蹙眉,既然早就知道,怎么没转到本院来治疗,分明他们医院各种医疗设施更加好。

而且,以姜司泽的医术......“你家人知道吗?”

“不知道。”

谢让神色凝重,“不要拿身体开玩笑,你二哥医术那么好,好好治疗是能治好的。”

姜宁抬眸看着他,什么意思,觉得她生病,故意不治疗,博取家人的视线?

姜宁嘴角淡淡轻嘲,“他医术好嘛,我没觉得,不然怎么看不出我生病呢了呢?”

不然,怎么会看不出姜悦悦的不舒服是装的呢?

“我的意思是说,不要为了和你家人赌气,拿身体开玩笑,好好吃药治病,还有可能稳住病情,不要放弃治疗。”

姜宁愣了愣,随后摇头笑了,“不治了,活够了。”

她的身体她知道,前世为了治病,活得无比痛苦,最终还没治好。

这辈子,她想潇洒的活一次。

闻言,谢让沉默了下来,好久才说,“你的病我会和你二哥说的,这不是小事。”

说完后,谢让又说了一些嘱咐,才转身离开。

姜宁抿了抿唇,心头还是有些苦涩弥漫。

想说,不用了。

即使说了,姜家人也不会来的。

他们只会觉得,是她争宠的手段,装的,假装割腕。

她和顾景淮的婚事定下了,现在姜悦悦伤心不已,他们应该都在忙着安慰姜悦悦,怎么有心思来看她。

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姜宁掀开被子,忍着疼慢慢下床,往外走。

“不在床上躺着,出来干什么?”

男人抓住她的胳膊,身躯笼罩着她,黑眸微凛。

姜宁原本苍白的脸,有些红。

她有些支吾,脸色很微妙,“我......我想上厕所。”

人有三急,姜宁真的憋不住了。

姜宁红着脸,佝偻着身子,靠着陆靳庭去了厕所。

男人健硕宽大的身躯,将她衬得很小鸟依人。

姜宁出来后,望了一圈儿没看到陆靳庭。

可能有事儿,看他一直接电话,应该挺忙的。

那自己还是别打扰了,慢慢走回去吧。

姜宁就扶着墙,乌龟似的往病房走。

正在这时,旁边响起了电梯开门的声音。

随即,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悦悦那么乖巧懂事,怎么会得这种病,二哥,你一定要治好悦悦,都是姜宁害的,生病的怎么不是她!”

“对了,顾景淮刚和我说,为了悦悦的病情,会推迟和姜宁的订婚典礼,多陪陪悦悦。”

姜宁转头,果然看到熟悉的人,二哥姜司泽,和三哥姜司言。

不得不说,姜家的基因还不错,她几个哥哥都长得人模人样,放在人群里挺耀眼的。

长得帅,人高腿长的,挺招小姑娘喜欢的,可惜心瞎眼瞎。

姜宁倚着墙,讥讽出声,“推迟订婚典礼干嘛啊,直接把我未婚夫让给她算了!

反正场地和礼服都是现成的,到时候,新娘换成姜悦悦就成了。”

“这些年,她姜悦悦想要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没给过?”

一看到前面穿着病服的姜宁,苍白脆弱,姜司泽微微蹙了眉。

“宁宁,别说这么不懂事的话。”

老三姜司言大步冲了过去,讥笑的打量了几眼姜宁,“你现在演戏真是演全套了,都装到医院来了?”

“不是说割腕,要我们收尸嘛,怎么还活得好好的啊?”

看着一脸冷漠歹毒的姜宁,想到温柔善良的悦悦居然查出癌症,姜司言就止不住怒火中烧。

从昨天姜悦悦查出来乳腺癌中期,他一晚没睡,很多次都想,为什么生病的不是作恶多端的姜宁。

要是姜宁就好了。

她死了,整个姜家都太平了。

姜司言红着眼眶,居高临下的瞪着姜宁,“你这一出割腕,也就悦悦会信了。

悦悦因为担心你,催我们回去,急得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伤的很重,还被查出了癌症。”

“姜宁,但凡你有点良知,都不该在这时候闹,悦悦的病,都是被你气出来的,你怎么还有脸闹?”

姜宁神色晦涩。

哦,她想起来了,前世姜家人误以为,生病的是姜悦悦,她说出真相还因此闹过,可换来的却是冷眼相待。

姜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

即使后来解开误会,他们只是庆幸,姜悦悦没得病。

她是死是活,无人在意。


晚饭时间到了,张姨敲门,“宁宁,吃饭了。”

姜宁已经吃过了,并不饿,当即就想说不吃了。

但一想,要是自己说不吃,姜家人又会觉得她在耍脾气。

打开门,去了餐桌坐下。

姜家除了父亲姜荣和大哥姜司煜在外地出差,其他人都到齐了。

姜宁扫过他们一眼,低下头不声不响的吃饭。

吃了几口后,就放下筷子。

反正这几年姜家的人,都当她是空气一样,维持表面的平和。

白惠心见姜宁没怎么吃,想着最近姜宁不吵不闹的,懂事了不少。

而且姜悦悦和顾景淮拍婚纱写真这事儿,确实是委屈了姜宁。

想了想,白惠心夹了块鱼,放到她碗里,笑着说,“宁宁,你尝尝这个糖醋鱼,味道很不错,鱼是新鲜野生的。”

姜宁夹起鱼,咬了一口,随口夸,“嗯,张姨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呢。”

忽的,“啪”的一声,打破了这份融洽的气氛。

姜悦悦摔了筷子,红着眼起身,“我吃饱了。”

说完就捂着脸,朝楼上走去,姜司泽第一个起身追了上去。

姜司泽拉住姜悦悦,“悦悦,你都还没吃几口,怎么就吃饱了?”

“是不是张姨做的菜不合胃口?

没关系的,你想吃什么,跟二哥说,待会让张姨,重新给你做一份就好了。”

姜悦悦眼里满是泪花,“放开我,姜宁才是你们的亲妹妹,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只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等我死了,姜宁就是你们唯一的亲妹妹了!”

从白惠心主动给姜宁夹菜,姜悦悦心里的警报就开始器响了。

以前,这家人都是围着她转的。

可是姜宁突然转了性,白惠心就开始对姜宁好了。

这让姜悦悦心里很不舒服。

不管姜宁是真装还是假装,她都不能输。

看到姜悦悦哭了,姜司泽很是心疼,“谁说的?

不管姜宁回不回来,你都是我们姜家的妹妹,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不要听别人乱说,你永远都是姜家的小公主。”

姜悦悦摇摇头,脸上依旧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可是,我好怕。”

“我生病了,可能活不久了,我一想到我死后,埋在冰冷的地下,而你们却热热闹闹,我就好难过。”

“虽然这么想很自私,但我真的很嫉妒姜宁,她有你们,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说完,姜悦悦痛苦的闭了闭眼。

挣脱姜司泽,朝楼上跑去。

姜司泽又追了上去,眉宇覆上一层寒霜,“别胡说,我一定会医好你的,你不会死的。”

随后,姜宁身边的白惠心也满脸焦急的站起身,追了过去。

心疼的搂着姜悦悦,温声哄着,“你二哥说得对,悦悦,你好好听医生的话,肯定会好起来的。”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吃下最后一口糖醋鱼,明明是加了糖的,但姜宁嘴里,只尝出了酸涩的味道。

姜司言突然转身,对姜宁吼道,“姜宁,悦悦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能吃得下饭,你到底有没有心?”

姜宁微微抬眸,冷淡的说“那三哥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姜悦悦生病了,我就得每天痛哭流涕,饭也不能吃,饿死了才算有良心。”

前世她跟姜悦悦闹,他们说她不懂事,这次她安静了,又嫌她没同情心。

果然,在看你不顺眼的人眼里,连呼吸都是你的错。

姜司言:“......”他只是一时气急,才脱口而出的,要问他怎么做才好。

他其实也不知道。

还是二哥姜司泽冷静,对姜宁道,“现在悦悦看到你,就情绪激动,你先回房间吧!”

预料之中的情景,可姜宁心里还是酸涩得厉害。

他们只在意,姜悦悦身体不好,要是不吃饭,会加重病情。

可生病的那个人,明明是她姜宁呀。

姜悦悦只是装病而已。

谢让还说姜司泽医术高超,可姜悦悦装病都看不出来,庸医吧。

姜宁什么也没说,扯了张纸巾擦嘴。

然后,径直走到日历那边,拿过放在旁边的红笔,在八号那里画了个圈圈。

又过去了一天。

倒计时还有二十二天。

回头再看看,那一家人哄姜悦悦的样子,她承认曾经羡慕过,也幻想他们,也可以这样对她。

可是现在,她不需要了,亲情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

没什么好难过的。


姜宁拿过检查单,顿时松了口气,上面有一项是钼靶检查。

还好,不用做骨穿。

那种长长的针,从腰部刺入骨髓时的痛,她到现在想到还会瑟瑟发抖。

前世,她做过好几次骨穿。

运气好的时候,一次性成功,运气不好的话,几次都成功不了。

那种痛,真的是生不如死。

到门口的时候,姜宁和穿白大褂的姜司泽,差点就撞上了。

姜宁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在看清来人后,姜宁愣住了,他怎么会在这儿?

姜司泽见是姜宁,不悦的隆起眉,“你跟踪我?”

“你瞎嘛,我先来的!”

姜宁冷嗤一声,晃了晃手里的单子,“别挡道,我还要去拿药,做检查。”

闻言,姜司泽皱了皱眉,“宁宁,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上次是在附属医院,这次又装到苏教授这边来了,真是太能闹腾了。

又说她装?

姜宁不怒反笑,笑自己太蠢,笑自己的解释多余,笑自己居然还对他们浪费口舌。

见姜宁不说话,姜司泽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我今天是过来做学术交流的,还有求苏教授给悦悦看病,我很忙,没工夫陪你闹。”

好友告诉他,苏教授今天坐诊,他急忙赶来的。

苏教授快到退休的年龄了,一般都泡在实验室,研究院,很少出来接诊了。

机会难得,如果能求到苏教授为悦悦看诊,治愈的成功性会更高。

听完姜司泽的话,姜宁往眸色淡淡的,“我看你也有病,让医生给你看看眼睛吧!”

如前世一样,明明身受病痛折磨的人是她,可姜家人却一心扑在姜悦悦身上。

说完,姜宁抬脚就走。

看着姜宁瘦弱的背影,姜司泽刚升起的怒火又消失,怎么瘦成这样......可想到来的目的,姜司泽转身,朝苏教授办公桌那边走去。

等看诊的一个患者走后,姜司泽走过去,说明来意。

一番交谈下来,苏彦同意了姜司泽的请求,让姜悦悦下午过来看诊。

姜司泽千恩万谢。

苏彦摆了摆手,“先不要谢我,应该谢你的妹妹,我是看在她的份上,才会帮你这次的。”

姜司泽笑容僵在脸上,妹妹?

难道苏医生认识悦悦?

这样想着,姜司泽连走路都带风,悦悦还能认识这么个大人物,真是深藏不露呀。

早知道有这层关系,他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跑过来预约呀。

做完全部检查,秦易已经帮姜宁拿了药。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姜宁就往公交站台那边走去。

却被秦易叫住了,“姜小姐,你是要回学校,还是回家?

我送你吧!”

姜宁顿住脚步,转过头看向秦易,还有这好事儿。

她不用挤公交车了嘛?

道过谢后,姜宁上了车。

看了看时间还早,她就决定回学校了,不想回家,看着太闹心了。

能躲一时是一时。

好在,苏彦开的抗癌药不多,姜宁往包里一塞,没人能发现。

叶晓菲看到姜宁的时候,很是惊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对了,下节课是杨老师的选修课,你要不要上?”

提起杨亦院长,姜宁有片刻的失神。

前世的这个时候,杨亦招两个关门弟子,还特意给她留了一个名额。

可是因为顾景淮说,不希望她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在家好好做顾太太,就拒绝了老人家的好意。

老师听后,看她那失望的眼神,姜宁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不仅如此,遇到杨老师的课,她都会刻意避开,不上他的选修课。

最后,她才知道,哪儿是心疼什么她太累。

是因为想把杨老师关门弟子的名额,留给姜悦悦。

那时候,她太爱顾景淮了,哪怕是他皱个眉,她都心疼不已。

只要顾景淮不喜欢的东西,她一律都不会碰。

可是现在......姜宁朝叶晓菲笑了笑,“上呀,有课为什么不上?”

她以前是脑子有毛病,才会恋爱脑,现在脑子好了,自然是学业比较重要了。

叶晓菲更惊讶了,“啊?

你不是不上杨老师的课嘛?”

因为是选修课,大多数人觉得不重要。

以往姜宁总是逃课,不是当顾景淮的舔狗,就是跑公司为姜家的业绩添砖加瓦。

姜宁摸了摸叶晓菲的头,“以前是脑子有坑,现在治好了。”

“走吧,快上课了。”

进了教室,和叶晓菲找好位置坐下。

杨亦带着教案走进教室后,一眼就看到中央的姜宁。

冷冷的哼了一声,当初,她说得那么坚决,说什么学业哪有爱情重要,她宁愿毕不了业,也要选择爱情。

转过头去,开始上课。

一节课结束,所有人都在收拾课桌上的书本,姜宁也不例外。

就在姜宁要出教室门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

“你给我站住!”


第二天一早,病房门被推开。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西装裤,就那么站在病房门口,一双琉璃目,温润浅淡,不似当初。

姜宁有些意外,又有些恍然。

因为前世,顾景淮并没有来看过她。

这个时候,顾景淮不是该陪着姜悦悦嘛?

怎么还有时间来看她?

把水果往床头柜上一放,顾景淮在里面拿了个苹果,在姜宁面前晃了晃,“要吃苹果嘛?”

姜宁摇头,看向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感觉熟悉又陌生。

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满心满眼却都是姜悦悦。

曾经,他们也有过幸福时光。

顾景淮轰轰隆隆的追求过她的,恨不得昭告天下,说她是此生挚爱。

她相信顾景淮的爱,可爱瞬息万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姜悦悦有什么事,他总能第一时间抛下她,去照顾他的小青梅。

她哭过闹过,可是最后却换来他冷眼相待,说她不懂事。

前世,她和姜悦悦争了一辈子,却依旧没有挽回顾景淮的心。

所以,她决定放弃了。

顾景淮这个男人,她不要了。

顾景淮在病床前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开口,“悦悦她生了很严重的病,这段时间,我都要在那边陪她,订婚典礼,可能要推迟了......”又是因为姜悦悦,姜宁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儿难受,但她不会再强求了。

窗外的微风灌了进来,吹醒了她的恋爱脑。

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太好,顾淮安又解释道,“你放心,我会和你订婚的,只是推迟而已,不会悔婚的。”

可她不想嫁了。

姜宁在心里冷笑,在医院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她就知道。

在生死面前,不管是亲情还是爱,都不值一提。

一个月后,是5月1日,也是顾爷爷的八十岁大寿的生日。

顾爷爷承诺她,在那天,就正式和爸妈说解除婚约的事。

而她也决定,在那天解除婚约后,趁机搬出姜家。

反正,她不想治了,也不想活了。

更不想和他们再有任何牵扯。

看她住院,都不问问她伤得怎么样,开口闭口都在说姜悦悦,怎么怎么可怜。

心都不在她这,这个婚不不结也罢。

姜宁平淡的笑了笑,“好,姜悦悦身体重要,我同意推迟订婚。”

原本以为姜宁会跟他吵,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爽快的同意了,这倒让顾景淮很是意外。

她垂着头,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平静乖巧,和以往乖张强势的姜宁,判若两人。

这次受伤后,学聪明了,开始演了?

顾景淮眼神灰色不明,随即温和道,“你别误会,我和悦悦,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生病受伤,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所以我才提出推迟订婚的。”

姜家一大家子都在那边,还会照顾不好一个姜悦悦?

真是可笑的借口啊!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顾景淮居然这么无耻呢?

一边享受着她对他的好,另一边又和小青梅你侬我侬。

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以前是她太渴求爱了,才忽略了这些明显的东西,以为顾淮安真就把姜悦悦当妹妹看。

现在才看清,情妹妹吧。

姜宁扬起苍白的小脸,弯唇一笑,“没关系,我都理解。”

推迟多久都没关系,因为不会有以后了。

顾景淮蹙眉,想说什么,忽然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顾景淮眼神里满是柔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姜悦悦。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顾景淮脸色一变,“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他墨眸扫过脸色苍白的姜宁,温声道,“你好好休息,我有点事先走了。”

姜宁淡笑,平静的看着男人,“好,我会好好休息的。”

听到女人乖巧的答复,顾景淮眉头舒展了几分。

放心离开。

病房门重新关上,姜宁赤脚走到窗户旁,看着顾景淮的车缓缓离开。

直到消失不见。

姜宁转身,重新躺下。

要是放前世,她一定不依不饶,大闹一场,不允许顾淮安去找姜悦悦。

然后,顾景淮就会用无比失望的眼神谴责她,“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懂点事儿好嘛?”

最后忍不住冷战,低头求和的也是她。

顾景淮只要露出无奈的神情,叹气的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以后别这样了,别再和悦悦争风吃醋。

她就会开心好几天。


姜宁回头,面色疑惑。

杨亦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姜宁点头,让叶晓菲先走。

自己则抱着书本,小心翼翼的跟在杨亦身后。

生怕自己走路太重了,惹恼这个糟老头。

这就是做错事的下场呀。

走到办公桌后,杨亦转过身,“住院这一个星期,伤养好了,顺带连脑子也治好了,不追爱了?”

姜宁点头附和着杨亦的话,“嗯,治好了。”

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杨亦,就拘谨的站在那。

杨亦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算你还有点良心,那个名额没给你白留。”

“啊?”

姜宁惊讶的抬头,名额还给她留着?

杨亦随手拿起桌上的书,敲了敲姜宁的头,“啊什么啊?

你个小没良心的,招生考试你不想去就算了,连我的课你都不上,你对得起我嘛?”

在这届的学生里,杨教授最看重的,就是姜宁了。

学习拔尖,人又聪明好学,是个很好的苗子。

所以这次招生考试,他给她留了名额的。

姜宁摸了摸被敲疼的头,“老师,我错了。”

杨亦从抽屉里拿出一叠书,放在姜宁抱着的书上面,“知道错就好,呐,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专业书籍,做了很多笔记,你拿回去,认真学。”

“还有,这次招生考试,你要好好发挥,不要让我失望。”

姜宁用力的点头,“谢谢老师的栽培,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前世,因为爱情,她错过了太多,学习的机会了。

这次,她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了,她要好好学习,努力干出一番事业。

就算她注定要死于癌症,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她也能造福一下人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儿。

多牛逼的想法呀。

几天后,姜家收到了两份诊断书。

同城快递送过来的时候,签收的人,刚好是姜悦悦。

姜悦悦接过,坐在沙发上拆着诊断书,拆的第一份是她自己的,上面写着,没有发现异常。

临床诊断:心率过快,问题不大,建议平时少生气,多运动。

也就意味着,她是健康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看到这个诊断的时候,姜悦悦不敢置信的看了好几遍,她没事儿!

是医院误诊了。

那有病的是谁?

难道生病的是姜宁?

医院把她们的病例单子弄混了?

这个念头刚起来,姜悦悦就颤抖着手,拆开了姜宁的那份诊断书。

上面写着:左胸有大片阴影,疑似肿瘤,且有转移的迹象。

临床诊断:乳腺癌中期,建议长期服用药物治疗。

看到这,姜悦悦捏紧了诊断书,脑子飞快运转。

她靠着生病,才能在姜家,压姜宁一头。

要是姜家人知道生病的是姜宁,那她现在的宠爱,就又会回到姜宁身上。

不行,她不能让姜家人知道!

姜悦悦起身上楼,她来到卧室,准备把两份诊断书,撕碎丢掉。

这样她才安心。

......楼下,姜司泽回到家,东西还没放下,就看到阿姨急匆匆的上前来,“二少爷,今天二小姐收了一个快递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都没吃饭了。”

“二小姐生着病,这不吃饭,没营养怎么行啊!”

闻言,姜司泽脸色一沉,急忙上了楼,卧室门没锁。

他随手敲了敲。

“悦悦,是二哥!

我进来了啊。”

姜司泽一把推开门,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他视线下移,在看到姜悦悦手里破碎的纸张时,眉头微皱问,“悦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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